徐广浑身肌肉骨骼在震动,肌体晶莹,灾劫之后的新生化为莹莹光滑,无穷的神力在涌动。
他抬起带着几分金光的拳头,身形一晃,地面炸开,如火箭一般窜向天空,冲着刘亭轰去。
砰!
几乎无敌的火焰巨鸟被徐广一拳轰碎,徐广的身形依旧如炮弹一般,冲着刘亭而去。
“拷问?”
强横无比的身体素质带给他无与伦比的速度,宛如一道金色的闪电一般,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连成直线,像是在绘制某种图案。
又是一拳,刘亭伸手,掌中浮现巨鸟。
青鸟九斩,是刘亭的玄武技,也是血衣卫大名鼎鼎的招牌招式。
他境界高出一层,武道意志惊人,看出徐广移动痕迹。
巨鸟在徐广晃动间,重重轰在其人肩膀上。
砰!
剧痛传来,徐广身形被砸出,地面在震动,山林在哀嚎。
无尽的尘埃滚动,遮蔽了视线。
刘亭站在树上,面容冷然,但心中无比震动。
徐广的身躯…
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的金肌玉骨,到底融合了什么东西,竟能如此恐怖,他从未见过肉身如此骇人的武者。
尘烟散去,一个圆形的大坑缓缓浮现。
徐广的身形显露出来,他拍打着身上的尘埃,面上带着几分满足与享受。
竟毫发无损!
刘亭心头大骇,双掌在空中挥舞,劲力再度化形而出。
“三变使用玄武技只是这样的话…”
徐广的声音瞬间由远及近,出现在刘亭身前不远处,金色的拳头轰出,恍惚间像是一头神象。
“老登,爆金币了!”
砰!
拳与青鸟交接,若跗骨之蛆,不断在徐广的手臂上撕咬,徘徊。
但下一刻,滚滚生命气息,瞬间冲散了青鸟劲力。
徐广已经出现在刘亭身前,只是顷刻间,一连串拳头交接的声响不断传出。
若滚滚雷鸣,频率如疾风骤雨。
砰砰砰砰!
噗~
两人身形同时向后倒去,徐广身上的衣物已经基本溃烂,刘亭像是毫发无损一般,只是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他的双手在微微颤抖,上面不知何时出现了无数青斑与血点。
“好了,徐义玄,我承认你有狂妄的资格,陆顺的事情,到此为止。”
徐广站在原地,适应着生死劫配合神象图录这种拳拳到肉的战斗方式,扭动着脖颈,心中热血沸腾,杀意滚滚。
听到刘亭的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我用真面目出来,就没打算让你活着回去,你以为,我在跟你玩过家家!”
最后一个音节尚未落地,徐广便已经再度冲出。
眼底骤然浮现一抹茫然。
‘人无我!’
杀拳!
拳出如裂帛,地面的密林早已化为光秃秃的土地,只有尘埃在为这样的战斗而欢呼。
轰!
刘亭也适应了徐广的战斗,如之前一般,便要出手阻拦。
“大胆!”
但…
砰!
他的身形瞬间倒飞出去,第一次,被徐广打中胸口。
只是一瞬间,他引以为傲的金肌玉骨,胸口上炸开一道口子,鲜血尚未涌动,便被赤红色劲力凝滞。
但尚未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手从虚空中伸出,抓住了他的脚腕。
“看着我,杂碎!”
刘亭下意识看去。
神威与唤魂在同一时间爆发。
巨大力量伴随着狂暴的冲击力,陡然爆发,刘亭的身躯宛如破袋一般狠狠砸向地面,像是地震一般,地面瞬间溅开大片泥土砂石。
旋即,健壮的金色手臂一转,换了一個方向,再次砸下!
一击之后,膝盖向下,重重压下!
砰。
刘亭胸口上的大洞再次塌陷下去。
同时数拳同时轰下,每一拳都印在刘亭的身体上,每一次落下都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与骨骼断裂的咔嚓声。
其浑身骨骼变形,但依旧未死。
伸出一只扭曲的手掌,指着徐广,眼中满是阴寒与恨意,“你……”
徐广最后一拳落下,瞬间,刘亭脑袋破碎,宛如死狗一般摔在地上。
“三变,不过如此…”
这是刘亭最后听到的一句话。
徐广蹲下身子,迅速炼血,提起两人的脑袋,身形晃动,消失不见。
……
……
日出东山红胜火,如今的季节,正是源城外菜农进城卖菜的好时候,人头攒动。
“爷爷,城墙上长了两个脑袋。”
一老一少挑着担子,向城中走去,稚子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头顶高大的城墙。
老人停下脚步,一手捂住孙子的嘴巴。
“别瞎说,要是被人听到了,要挨鞭子的。”
源城军管,律法极严。
稚子有些委屈的嘟了嘟嘴巴,“就是啊,不信你看,…”
“还说!”
老人虽然不信,但还是顺着孙子手指的方向,抬头去看。
瞬间面色大变,嘴唇蠕动,“这…”
真的有人头!
“死人了!”
刘亭与陆顺的两个脑袋,被人趁夜悬挂在城墙之上,像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瞬间引爆源城。
……
“周兄,是奇士府的人动手了?”王沉一脸兴奋,面上带着鲜少见到的喜悦。
周台手中捏着一封信,面无表情,只是将信递了过去,“出大事了。”
王沉一愣,看了看信上的内容。
“不是奇士府动的手!那是谁!”
王沉惊恐的声音传来,带着无法言说的恐惧。
城中各方势力,像是一夜间安静了下来,能够斩杀刘亭的,便意味着有实力覆灭城中的任何一方势力。
城守府也变得安静了许多。
至少徐广没有再收到沈流捉拿城外宗门高手的命令。
但他依旧不得空闲,因为沈流让他追查刘亭的死因。
“明公,怎么办?”
徐广随手将沈流送来的信件丢入火中,眼中带着冰冷与阴寒。
“无妨,我去追查就是。”
“可是…”宋涛面带急色,能斩杀刘亭的高手,徐广的实力显然不够资格与之作对。
等到宋涛离开,徐广面色平淡。
方金并不知道刘亭为何而死,但并不妨碍他在院中向同门分享自己的喜悦。
他的姐姐,不用嫁给刘亭了,能够好好的活下来了。
徐广看着他面上的笑容,眼中浮现波动。
自己这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做好事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荡魔,也很不错。
亲手斩杀刘亭,他也对自己如今的实力有了一些估算,在完全爆发肉身之力后,应该相当于精英级乃至英雄级级三变。
这实力,已经很强。
直到这时,他才稍微感到一丝安全感。
刘亭毕竟是三变异化武者,荡魔劫再度反馈了大股玄世灾劫之力,这些,已经足够他修行至二变巅峰。
如今刘亭身死,无论是赤炎军还是净幽军,都会人人自危,收敛很多。
都会优先寻找那杀死刘亭的高手。
于是徐广有了喘息的时间,他炼化着斩杀刘亭后反馈的灾劫之力。
……
……
城守府。
阳光洒落在地面,铺就一条金色的道路,有光华在外熠熠生辉。
马车上的铃铛一晃一晃的。
蓝顶黑布木色桅杆,在前面悬挂着‘义玄’二字。
车上的风铃,是季小鹿当年挂的,徐广一直没有摘掉。
已经达到四脏境界的宋涛站在马前,等待着城守府人的召见。
徐广数次不奉命令,需要有人来向沈流禀告。
一个个身形高大的军士手持利刃兵器,不断游走在大门口,远处墙壁上,有着一个个小孔,在阳光的照射下,小孔中似有莹莹寒光。
那里驾着一个个弓弩。
士卒们五人成列,步伐整齐的行走在道路上,盈盈煞气在周身缭绕。
宋涛眼中带着凝重,刘亭死后,城守府便是如此了,固若金汤。
他站在阳光下,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昨日徐广离开源城,说是要去突破,沈流再度传令,他只能代替其前来。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士卒小跑过来,让宋涛入内。
这是宋涛第一次面对沈流,其明明不是武者,但其身上的气势,却无比威严,整个人像是笼罩着一层光环,让人靠近,便生出一股寒意。
他向其说明了来意。
“这么说,徐义玄闭关了?”
“他知不知道,净幽军向我赤炎军宣战的事情?”
沈流的声音带着丝丝危险气息,其醇厚雄浑的嗓音,这一刻却是如寒风一般。
“会长并不知道,他五日前便闭关了,我们不敢打扰,请大人见谅。”
他心中在打鼓,这样的回答当然不能让沈流满意。
但馆中如今地位最高的人,便是他,为了不被沈流针对,他只能过来。
“呵呵,你们徐会长啊,还真是越来越硬了,也越来越不将本府放在眼中了。”沈流忽的笑出声来,只是话语中的意思,却是让宋涛不寒而栗。
“大人息怒!馆主上月中旬去剿灭正源门,与神秘高手交手本就受了重伤,是闭关也是疗伤…”
“你是在向本府给你们馆主邀功吗?”沈流语气愈发危险,“罢了,既然他不愿来,那便算了。”
“只是…任务是本府很早之前便定下的,既然他来不了,那你便顶上吧。”沈流道。“你说,本府该怎么办呢?”
宋涛沉默,无言以对。
“怎么不愿意?”
宋涛知道沈流让徐广做的事情都是什么,“属下实力卑微…”
“实力卑微不要紧,有一颗为国尽忠的心,便够了。”
沈流的语气中带着莫名的意味。
一句话,堵着了宋涛的所有借口,当着沈流的面,他敢说不为国尽忠的话吗?
“或者说,你与徐义玄联络,让他早日回来,本府的重担,可都等着他呢。”
宋涛心头一紧,“属下愿效死!”
他的命,是徐广给的,有今日练脏实力,也是徐广栽培的,昔日的仇,也是徐广帮他报的。
如今,只是还命而已。
宋涛是个很坦率耿直的人,一向如此。
一时间,风儿的喧嚣,似在这一刻凝固了,地面掀动的尘埃也在空中缓缓扩散开来。
宋涛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仿佛有一种无形之力,在悄然控制着周遭的一切,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听到了沈流的呼吸声,那像是他的心跳。
这里是城守府,只要沈流一声令下,他的命,便没了。
蓦然。
沈流忽然笑出了声,周遭凝固的气氛像是瞬间被冲破,“徐义玄好样的,在本府眼中他就是英雄好汉,没想到他的人,也都个个是英雄好汉,好,好的很啊!”
“好汉,下去组织你的人吧,完成本府的任务吧。”
宋涛缓缓后退,直到身躯彻底进入阳光中,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涌现在心头。
沈流坐在椅子上,面上的风轻云淡消失殆尽,自沈重死后,原本的一切计划,都被打乱,就像是有一张无形的大手,在暗中搅动风云。
最关键的,是刘亭的死,虽然他看不起刘亭,但并不妨碍他欣赏刘亭的实力。
一个三变强者,便这般被人斩杀在城外,甚至连脑袋都被挂在了城门上。
说死就死,与路边野草,平民性命一般…
真是莫大的悲哀。
阎钟的身影缓缓自暗处出现,“城守大人,徐义玄不在,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沈流起身,负手而立,“无妨,徐义玄不在有徐义玄不在的办法,阎老不必担忧。”
阎钟眼眸深邃,闪过一抹不明的意味。
……
第三变化形变有些特殊,与二变金肌玉骨一般,想要彻底突破,需要引子。
突破化形变后,虽然能够操控劲力幻化不同模样以满足不同玄武技的使用要求,幻化最适合的自己的手段。
但一般而言,最强的幻化,便是以引子突破时的第一种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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