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流火夹了块鱼肉,放进调料盘里沾了沾,放进嘴里。
鱼肉鲜嫩,而且挺入味,没想到这家火锅的味道还不错,有机会可以带张安竹来吃。
“对了,你和崔佳人还有联系吗?”
“没了,”周敬说,“我早把她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了,让她彻底消失在我的生命里。”
当时他前脚出国,崔佳人后脚就宣布了结婚的喜讯,要说两人恋爱时她没几个备胎,他是真不信的。
想起来他就觉得自己和那盘子里的菠菜似的,绿得从头到脚。
周敬吃了几口,抬眼看他:“怎么突然想到和我提她了?”
“她去年也来江城了,”陈流火说,“你要是真在江城开餐厅,没准还能碰到她。”
“啊……”周敬闻言愕然,“我艹,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啊,这是什么孽缘啊……”
不过,两人没就这个话题多聊,而是继续吃着东西。
片刻后,周敬想起什么,又道,“你刚才说,借我的那四十万里有你女朋友的十万?”
“对,”陈流火点了下头,“其实我只能拿出三十万,然后我女朋友给拿了十万。”
“啧,这姑娘听着不错啊,对了,你们怎么认识的?”
“……”陈流火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便含糊道,“算是网上聊天认识的吧。”
“也对,你这种死宅,除了网上,我也想不出还有哪儿能让你交到女朋友。”
周敬嘎嘎乐了会儿,想到什么,又略带好奇地问,“怎么样,长得漂亮吗?”
“当然。”陈流火毫不犹豫地回答。
周敬等了会儿,见他没动静,疑惑地问:“怎么,不把她照片给我看看啊?”
“做梦吧你。”陈流火瞥了他一眼,说,“我女朋友的照片怎么能给外人看,尤其是男的。”
“不会吧,是没自信吗?”周敬激将道,“看来,说漂亮八成是吹牛的。”
“闭嘴,我女朋友可是天下第一美女。”陈流火抬起手,手指对着他虚戳了几下,没好气地道,“还有,你再胡说八道,别忘记我还没给你转账呢。”
周敬静了静,看着他,笑了。
“哈哈哈,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这么在意一姑娘。”他笑了会儿,说,“看来这次你是动真感情了,可要好好珍惜啊。”
“这话不用你说。”陈流火简单回答。
“吃吧,赶紧吃。”
吃完饭,两人回酒店,拟好合作协议后各自签名,双方一人一份。
然后,陈流火便把钱转给了周敬。
周敬说他后面几天打算在江城到处走走看看,评估将餐厅开在江城的可能性。
虽说江城也算是人口过千万的大城市,但在经济发达程度上,离魔都花城这几個顶尖大都市还相差颇远,而市民对西餐的接受度,同样也与魔都它们有不小的距离。
不过凡事都有利有弊,像西班牙菜这种小众菜系,如果开在江城,应该很难找到太多同质性的竞争对手,而且这边的物价、房租和员工工资也不算太高,压力会小一些。
多方面的综合比较之下,周敬心中的天平开始有些往江城倾斜了,但具体选哪儿,他还得考察过再确定。
陈流火对商业经营不甚了解,也没多大兴趣,让他有事联系自己,便回去了。
后面几天的日子过得很平淡。
他和张安竹的新书的试水推通知在同一天来了。
上推了几天,数据依旧不温不火,陈流火放平心态,每天按部就班地写着。
张安竹在网上订的画框也到了,她把那副“小猪佩奇和她的朋友们”用画框固定好,然后用无痕钉挂在了墙上。
然后两人又去上次那家店,挑了盒新的拼图,这次是一千片,主题是彼得潘。
除此之外,每天吃过晚饭后,张安竹又会拉着陈流火去跳会儿广场舞,当做饭后消食。
对此陈流火原本不太适应,但看张安竹喜欢,加上两人整天宅在家里,总得和人多接触接触,尤其是张安竹,也就随便了。
次数一多,他也就慢慢习惯了。
几次下来,阿姨大妈则是都对两人脸熟了,一看到他们出现,就热情洋溢地打着招呼。
“哎呀,小张,小陈,又来了?”
“赶紧的,一块儿跳。”
“小张你跳得好,来前面领个舞吧……”
等跳完广场舞,两人再回去洗个澡,再到床上滚一会儿,然后洗澡睡觉。
平平常常的一天就这样过去。
新的一天开始。
……
过了两天,陈流火就发现,原来这跳广场舞除了消食儿和增加社交之外,居然还有别的作用。
比如这天傍晚,他和张安竹一道儿去超市买菜。
一般来说,两人都是根据家里还剩的存货以及第二天想吃什么来决定买什么,当时张安竹有点儿馋鸡汤了,陈流火就和她一起去了家禽区。
“炖汤买什么鸡啊?”陈流火边走边问她。
“应该是土鸡吧,我妈说土鸡炖汤比较好吃,越土的就越香,肉鸡比较适合烧着吃。”张安竹说,“所以我每次炖汤都会买土鸡,不过土鸡比肉鸡要贵一点。”
超市里的鸡都是杀好的,褪了毛,一只只赤条条地躺在案板上,边上站着个中年女人,应该是负责卖鸡的。
看着两人过来,那中年女人立即热情地问:“要买什么鸡啊?”
陈流火扫了一眼,这些鸡在他眼里基本长一个样,分不清哪只是土鸡哪只是肉鸡,便问张安竹:“哪个是土鸡?”
“我也不太会分啊,”张安竹说完,扭头看着那中年女人,问,“有土鸡吗?”
“啊?土鸡……”中年妇女犹豫两秒,伸手拎起一只,笑道,“这只就是了,25一斤。”
陈流火说:“称一下吧。”
中年妇女把鸡放在电子秤上,摁了两下,说,“三斤半,88块钱,多好的数字。”
这时候,旁边突然有个大妈推着车,看着两人。
“小张小陈吗?”
陈流火愣了下。
感觉这大妈有几分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哎,姐,是我们呀。”张安竹回答。
这声姐把大妈给叫乐了,推着车走了过来,爽朗的笑声几乎要把天花板上的灰尘都给震掉了。
“哈哈哈,好巧啊,你们也来买菜啊,买什么呢?鸡吗?”
张安竹笑着说,“对呀,想买只土鸡回去炖汤。”
“土鸡?”大妈往电子秤上瞟了一眼,立马大声道,“这哪是什么土鸡,明明是蛋鸡嘛,土鸡一般没三斤多这么重的,还有那爪子,你看,粗得跟麻花一样……”
那卖鸡的妇女在大妈走过来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开始变了,没等大妈说完,她已经讪笑着把鸡从电子秤上拿了下来。
“哎呀,大姐真是火眼金睛,这只确实不是土鸡,应该是我刚才没看清楚,拿错了……它旁边的这几只才是土鸡,我换一只……”
一换,一称。
“一斤八两,四十五块。”
等他们买好鸡,大妈冲两人乐呵呵地说,“你们今天晚上还来跳广场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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