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制,每州境内常驻一支驻守军,平日里只负责操练,不参与州内民事事物。
郡守也无权调动军队。
但若遇到需要调动当地驻军的情况,郡守可向朝廷申请临时调兵权,调兵协助。
但事后亦是需要写上一份详细的调兵事情经过,交由枢密院核对勘验是否属实。
所以日常来说,那些地方势力是根本影响不到军队的,因为军队的军饷是由朝廷直接供给,平日里无事也不得随意进城,兵士唯有休沐期才能进入城一日日落必须回营,其余便只有过节休沐之际方能出来,管的是极严根本没有与外界接触的机会。
但赵俊却瞧的分明,这云州郡防御使程成,看样子已经是跟陈王孙李世家搅合到了一起,这才是让李义这个郡守对于他们的胡作非为无能为力的主要原因。
唯一翻盘的希望都被对方拿捏在了手里,他又能如何对抗四大家族?
“刘希山是三年前从南阳升迁来的云州郡,但其本身便是云州郡人,只是科举后被调任南阳为官。
也不知是不是在南阳的时候就跟这些家族之人混在了一起,一来到云州郡就得到了他们支持,将郡守衙门给彻底掌控在了手中。
而程成那边,王爷是否知道五年前辽北郡发生的那次瘟疫?”
“你是说五年前辽北郡的那次死了足足二十余万人的鼠疫?”
听他说到这儿,赵俊立即便回忆起五年前自己还在宫中时听说过的一件事。
那就是五年前辽北郡不知为何突发鼠疫,哪怕朝廷全力救灾,最后整个辽北郡境内仍然有将近二十余万人死于这场疫病之中,震惊了整个大宋朝野,更是让人们谈鼠色变,一时间整个大宋境内都掀起了一阵除鼠潮。
老鼠那是真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李义点头:
“正是!那程成本身便是辽北郡人士,家中世代从军,可能是在军中得罪了什么人,故而七年前被明升暗调调来了这云州郡成了这云州郡的防御使。
他人是过来了,但其家眷却被留在了辽北郡,五年前的那次大疫其独子不幸染病,在其一筹莫展之际陈立新那厮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并给了他足够治好他一家人的疫病药物让其独子活了下来。
随即加上四家时不时的送些好处,慢慢的程成便倒向了四家那边,成了他们的人。
由于云州郡偏远之故,驻军除饷银之外的其余物资一应由当地官府监督从当地购买补充。
就这样,这项生意也成了四家的生意,程成也在其中捞了不少的好处,从此便越陷越深。
当初刘希山来后,我无意中发现了四大家族越境出售违禁物资之事,于是我便想调动程成的驻军清缴四大家族,然而却被其拒绝了。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原来他早已成了他们的人。
我也算是被彻底架空了。”
赵俊闻言有些奇怪,便问道:“他明目张胆的抗拒了朝廷的调兵令?”
“不!没有。”李义摇头。
赵俊岔子:“你不是说……”
“王爷误会了,下官确实是向京城发去了调兵申请,但没有一封得到回应,后来才知道下官发出去的所有折子全都被拦截了,这背后便是四大家族搞的鬼,下官的折子根本送不到京城,就更别提拿到调兵令了。”李义解释道。
赵俊更加疑惑了:
“本王记得,想要调动当地驻军,在紧急情况下不一定非要调兵令吧?只要军事主官确认行动不会对朝廷造成损害,便可临时调兵协作当地主政官员。
只需在事后补上事情经过的详细经过发回兵部,兵部确认了是需要这样临时调兵之事便行。”
李义苦笑:“王爷,下官也想过这样,但奈何那程成根本不理会下官的调兵请求,偏又传上京城的折子全都被拦住了,故而在他不愿意配合的情况下,下官也是拿程成毫无办法。”
赵俊顿时恍然,这程成既然已经混进了陈李孙王四家的阵营中,自然不会协助李义去动他们的财神爷。
在没有兵部的正式调兵令的话,程成本就有拒绝李义调兵协助请求的权利。
谁也不能拿这事儿说他。
如此,也就怪不得这李义会被架空成这个样子。
“王爷,这才是下官那么急切的归附王爷的原因,这云州郡下官属实是无能为力了。”李义苦笑的解释道,引的赵俊一阵无语。
这厮摆明是想摆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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