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工夫搭理格罗西恩,帕拉克一个健步冲了出去,撞开了不少人,猛地抓住了那人的袖子。
兜帽下的面容愕然抬头,却是好久不见的斯奎尔。
这个时候,格罗西恩才捧着盒子,挤开人群赶到:“帕拉克,你跑什么,你……斯奎尔?”
帕拉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哎呀,正好在这里遇到了,你这是去玩骰子吗?我正等着你陪我玩几把呢。”
“哈哈哈,是啊,好久不见。”斯奎尔用肌肉扯出了一个狰狞的微笑,“我不玩骰子,跑腿送信呢。”
与格罗西恩不同,帕拉克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物,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屡次三番找麻烦的小人。
见斯奎尔有拔腿就走的趋势,他反手抓住了斯奎尔的手腕:“别走啊,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什,什么消息呢?”
“我们刚刚用1050第纳尔买下了修道院的鱼塘!好险啊,次高价只比我们低30第纳尔,这鱼塘差点就落到别人手里了。”
霍恩采取的方式是维克瑞拍卖法,简单点说,就是暗标拍卖,然后以次高价的价格出售。
比如格罗西恩投标是1100第纳尔的价格,为全场最高价,拿下了这个鱼塘。
第二高的价格是1050第纳尔,所以格罗西恩尽管是以1100第纳尔拍下,但只需支付1050第纳尔即可。
霍恩卖出这些不动产除了要兑现旧债券方便发新债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希望这些经营不善的资产能够得到妥善运营。
采用维克瑞拍卖法,从博弈论的角度,最优策略是按自己的真实估值进行报价,可以最合理地配置资源。
除非有人在竞标前私联,但谁要是敢这么做,那就别怪宪兵队门了。
看着格罗西恩紧紧抱在怀里的小盒子,斯奎尔的脸色难看得可怕:“圣主保佑!你们真是太幸运了。”
“这多亏了你啊!”帕拉克重重地拍了拍斯奎尔的肩膀,“要不是你当初帮我们填表,我们哪儿能拿下这个鱼塘呢!”
斯奎尔咬紧了牙关,一股名为嫉愤的血液涌脑门,他只感觉到什么东西卡在喉咙,硬是让他说不出话来。
“诶,我听说当抄写员,每周不过两三个第纳尔过活,天天跑腿抄书的,要不然你过来给我当帮工吧,如何?”
嘴这么说,可帕拉克才不会真让他当帮工呢。
两人可有着仇怨呢,哪儿能放心得下,这么说不过是嘲讽斯奎尔罢了。
斯奎尔心中当然清楚,可他牙齿都要咬碎了,却什么都做不到。
此刻,他恨不得时光倒流,给过去的自己两巴掌。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和骑士老爷通风报信,早知道就不该在格罗西恩的申请表乱填,早知道……
天杀的,圣主啊,您为何让您虔诚的信徒落到被贱民欺辱的地步啊!
斯奎尔越想越悲凉,越想越生气,整个人的身体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咯咯咯――”
帕拉克听见斯奎尔喉咙中咕咚着传来声响,接着,斯奎尔张开嘴就高喊了一声:“噫!”
接着他便紧闭着双眼,面色铁青地倒在了地。
帕拉克被吓得跳出了三步远,见斯奎尔没了声响,他捡起树枝在斯奎尔脸戳了戳。
见斯奎尔的鼻息吹动着树枝的叶子,帕拉克才松了一口气。
此刻刚从圣座银行出来的人们发现有热闹看,纷纷勾肩搭背、踮起脚尖,朝这边张望。
见周围的人围拢过来,帕拉克连忙解释:“大家都看到了,我都没碰他,是他自己倒下的!”
叫喊了两声,撇清了关系,见几个黑衣的守夜人跑来,帕拉克怕惹事端,赶忙拽着格罗西恩就逃离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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