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付过车钱了吗?”
另一个乘客似乎坐过此车,熟门熟路地说道:“前面就是姑苏路段的收费站,像这样14座的大车,抗战前每10公里要1块,现在3元。”
司机也叹口气,大声道:“除了公路过路费,还有各种检查站,各位如果不想耽搁时间,或者行李被拆下来乱翻,我们就得意思意思,这一路过去没有200块打不住。”
卖票员也道:“一共才16人,每人只收25块,算上油钱和人工,还剩几块?这还没算车辆购置费用呢?”
“你还没算行李票钱呢!”抗议的乘客低声咕哝一句,不说话了。
韦深看着窗外的地面,柏油马路消失了,一溜烟的煤渣上铺碎石子破路,好多地方碎石子也没了,只剩煤渣,到处都是坑。
虽然早有预期,但明国道路之差还是超过了他的想象,这还是在经济发达的江南。
汤姆的怪不得要20多小时。
他好想摸出200块砸在司机脑袋上,让他走收费公路,但那样就太惹人注目了。
忽然汽车停在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售票大嫂喊,下车!
韦深莫名其妙地四顾,最后注意力放在旁边树林里。
这汤姆难道是辆黑车?劫匪就藏在那边树林里?可树林很稀疏,不像有人啊。
售票员当先跳下车,冲磨磨蹭蹭的乘客们大喊:“抓紧了,同去同去。下一站可得到常州才方便了。”
只见乘客们排成一串下车,女乘客跑去了路边的树林,爷们一字排开,冲着广袤的大地放水。
原来是方便啊。
韦深、柳歌青、张正清三人并排站立,冷飕飕的风从裆底穿过,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一只大鸟从韦深头顶飞过,他左右看了看,只觉得这大鸟聪明异常。
......
一路无话,到第二天早上6点,终于抵达了南都,把乘客们扔在了汉府街的一处汽车站。
刚下车,就走上来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给每个下车的人消毒,举着喷桶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喷。
韦深莫名其妙地看着这番操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国时期这么注重防疫?
大清早的就有工作人员守在汽车站,这也太敬业了吧?
旁边有乘客叽叽咕咕地低声咒骂:“这他娘的消毒水有没有毒?”
其他人都死死捂着口鼻闭着眼睛,等喷完赶紧跑到一旁大口喘气。
等那两个白大褂走远,韦深听到旁边一人说道:“前两年疫病流行,所以每年春天开始外地来南都的旅客都得消毒,火车站那里全是白大褂。”
“可这都11月了。”另一人奇怪道。
“听说是到11月中停止。”
旁边还一个南都口音的气愤道:“以前我们哪有什么疫病,不就是2年前日本人杀死了几十万同胞,好多尸体也不掩埋,才导致了第二年春天的疫病。”
“嘘!住嘴,你不想活了?!”另一个南都口音的赶紧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哼!”那人想起旧事,气得手都在抖,眼圈泛红,他的同伴赶紧拉着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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