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志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别看我是股东，但我和林生其实都做不了主，《信报》当家的是骆小姐。”

骆小姐说的是林山止太太骆有梅，李清源对此不意外，林山止文人属性多过商人，经营上还是妻子说了算。

曹明志道：“开个价吧，你的那些问卷和数据。”

先点出自己说了不算，又提出购买问卷，话里话外自相矛盾，但李清源懂了。

往好的理解，曹明志的意思是他不方便插手人事，以免让林骆夫妻多心。

但战略和决策上面的东西，他作为股东，又是出于公心，自然没那么多忌讳。

再往高一层理解就是，你进报社肯定要担当高位的，如果是小角色，我还有什么好避嫌呢？

所以曹志明看似不动声色，实际却给李清源画了个饼，而且这个饼还是你个人解读出来的，与我无关。

甚至往坏处解释，是人家认为只有那些数据有价值，至于你个人，对不起，想入职信报，开价最好悠着点。

李清源暗暗咋舌。

曹sir这一招釜底抽薪很厉害，看似剥离了他的个人诉求，实际却把他和问卷做了价值捆绑，想打包一块拿下。

那他要如何应对？

李清源道：“我是不打算将问卷出售的，而是做出数据汇总，分别送给每家报社，《信报》那一份，看在曹sir的面上，可以优先提供。”

你要搞价值捆绑，那我干脆全不要了！

“至于我个人，其实正在办理护照和签证，如果香江没有合适的工作，相信英格兰本土一定有更大的就业机会。”

曹明志握着筷子的手一抖，差点掉下来。

打包赠送数据，到时候香江所有报社都掌握后，肯定会陷入一场销量撕逼战。

而这小子又要去英格兰找工作，是想带着那些东西入职ABC，再杀回香江本土？

先发动报社搞报社，随后以权威机构的身份回来，那局面就会从抵制变成拉拢了……

到时候《信报》不但占不到便宜，很可能因为双方身份互换，变得被动无比。

如果可能，曹明志真想扒开这副好看皮囊里，看看里面住着什么生物。

你是个妖怪吧？

他满脑子商人思维，哪里知道李清源当年一毕业，就是专门搞斗争的。

曹明志服了，再兜圈子没了任何意义。

“靓仔，我很乐意和你做同事。”

他放下筷子，脸色红彤彤的写满真诚：“至于ABC什么的，你知道那样做风险很大，所以开个价吧……”

李清源幽幽一叹，“唉，身板小遭不住风浪，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每份问卷的成本5块港币，溢价多少，曹sir看着给吧。”

曹明志吸了口冷气，领教了他的脸皮。

踢皮球让他开价，实则已经出了价，而且是底价……

五十万？

这小子可真敢要啊！

五十万是什么概念，不算广告收入，那是《信报》两个月的发行利润！

眼看曹明志脸色不渝，马上就要发作，李清源突然轻嗽了一声。

“咳，如果曹sir觉得价格高，那也不要紧，让我们把话题拉回最初……”

“什么？”

曹明志愣了一下，这才回忆起一开始李清源的问题。

“公司的价值？”

李清源笑道：“冇错，请允许我正式介绍一下这家公司。”

“一叶知秋发行服务有限公司，主营报纸代理发行业务，曹sir所了解的问卷和数据，只是公司为了更好服务报社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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