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西夏军攻城的次数愈加频繁。
固守雁门的大周精锐之士,自然是有些禁不起折腾。
毕竟,要打就打,结果都是虚晃一枪。
上一刻,正准备豁出性命大干一场,下一刻,就看到敌军撤退了...
一次两次还好,次次如此,谁受得了?
西夏军将周军磨得没了耐性。
可是,他们的士气军心,也跌入谷底。
雁门关城头上。
卫渊听了徐长志所言,朝着别处招了招手。
赫然见一斥候来到二人跟前。
卫渊问道:“将你们在关外打探到的消息,如实说出来。”
斥候点了点头,抱拳道:“上月初旬,敌将野利遇乞,差人送战报往西夏,索要钱粮无数。”
“本月初旬,西夏帝凑集两百万斤粮食及战马六万匹与若干辎重发往边境。”
野利遇乞指挥着三十万西夏军。
如今囤聚在雁门关前的,就有整整二十万。
两百万斤粮食并不多。
但是,从西夏国主发来的粮草中,卫渊可以推算出一个时间。
只算雁门关前的二十万西夏军。
加上他们此刻拥有的粮草,再吃掉两百万斤粮食,可能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也就是说,后续,野利遇乞仍旧想着不给李元昊卖命,继续要钱要粮的情况下。
他就必须在一個月之内,打出一个好结果来。
否则,李元昊绝对能做出临阵换帅的事情。
“你方才说,我与野利遇乞对阵,屡战屡胜的消息,已经传至整个大周。”
“也就是说,野利遇乞屡战屡败的消息,想必也传到了西夏百姓的耳朵里。”
“如果你是野利遇乞,将如何重新获取在民间树立的威望,或是赢得西夏国主的信任?”
卫渊问向徐长志。
后者眉头紧锁,陷入思考。
忽地,他恍然大悟,
“有点儿类似野史中记载,陆逊故意兵败的事迹。”
“其目的,是要拖住我军,以逸待劳,使我军心无斗志?”
卫渊点了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他连败了这么久,若是大胜一次,足可将一切都推给兵法。”
“而且,西夏前来攻城的军队,从大纛、番号中不难分析出来,是同一拨人。”
“也就是说,西夏士卒大都在养精蓄锐着,他们只需抽出一支军队拖住我军,使我军守城信念低迷,就可达成目的,随时攻城,一劳永逸!”
徐长志仍是不解道:“可到了那时,他们的士气也跌入谷底,还何谈攻城?”
卫渊摇头道:“如果我们是真刀真枪,将敌军杀退一次又一次,他们自然会心生怯弱,不敢来攻。”
“可是,这么些时日以来,西夏军每次攻城宛若儿戏,西夏的那些将领们,怕是都憋着一口心气,想要一雪前耻...”
“真要是时机到了,他们现如今的士气低迷,反倒是成了他们的一大助力。”
徐长志恍然大悟,“此计可有破解之法?”
卫渊不假思索道:“等。”
等?
这算哪门子办法?
徐长志皱眉道:“就不能派出一支人马出关,突袭野利遇乞大营?若是有所收获,敌军士气自然难有挽回余地。”
卫渊叹道:“野利遇乞早就防着我们这一招了,据斥候来报,野利遇乞依山建营,两座山丘之间,相隔不过二里。”
“若是只突围一座,另外一座可随时夹攻我军,若是双管齐下,城关内的八万人,要出去多半才有可能做到。”
“倘若收获颇丰也就罢了,可若不呢?我雁门,再无精兵良将驻守。”
“再说,野利遇乞敢这样行军布阵,就足以说明,他将一切都早已预料到了。”
徐长志喃喃一声,“这野利遇乞,不愧为一代名将。”
卫渊笑道:“不过,我们倒也不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雁门城高险峻,乃我大周第一雄关,八万人,水粮充足,就凭野利遇乞想要啃下?怕是牙都给他崩碎了。”
翌日。
卫渊在八万人中临时组建官司会,由官司会的人日夜巡防。
若是发现怠惰豪强执拗败群之人,或是违背军法者,立即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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