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帅命我等随时待命,准备随时偷袭鲜卑大营?”
距离平城不远的一处隐蔽所在。
已经隐藏了数日的吕衣等人正围着前来传递消息的使者连连追问不止。
“鲜卑狂妄至极,现在又贪图我大汉河北之地,岂能轻易退去?”
“莫不是诱敌之计?”
公孙瓒闻言,眉头紧蹙。
他和胡人打交道多年,不管是鲜卑还是乌桓都甚是了解,明白胡人狡诈莫测,不可用常理推度。
“应当不是!”
“听闻使者所言,檀石槐坠马乃是当众的,因此被探子知晓。”
“他身系鲜卑兴衰,不可能用自己的健康这种大事来做文章!”
“我以为他极有可能是真的重病了!”
吕衣闻言却持反对意见。
“若是檀石槐真的重病的话,鲜卑必然军心大乱,我汉军追击必可战而大胜之!”
张汛闻言却面露惊喜之色,连连说道。
“老胡纵横塞北多年,狡诈如狐,鲜卑粮食不足,现在战事又胶着起来,短期内无法分出胜负,其人也极有可能使计赚我汉军,不可不防!”
公孙瓒看起来没少上胡人的当,仍旧对此信息带着深深的戒备和质疑。
“不管是战是和,总归需要拿个章程出来,一直在这里猜测有什么结果?”
身后的吕布听闻兄长和公孙瓒二人争执不下,有些急躁的抱怨一声。
而一旁的高顺闻言也是持相同意见,看向争辩的二人。
“奉先勿急,此事易尔,待为兄查证一番即可。”
吕衣见状却是笑着摇摇头。
“嗯?”
“思孝乃是汉人如何查证鲜卑军营之中的事情?”
“要查明檀石槐是否真的受伤,起码要进入鲜卑王帐之中,而有这个资格人可不多,若非如此,卢帅的探子也不会只传回如此模糊的情报信息了!”
“难道思孝有办法混入鲜卑王帐之中,亲眼查看檀石槐的身体情况?”
公孙瓒看着语气显得略有狂妄之意的吕衣不由狐疑道。
“呵呵,吕某虽然没有这个能耐,但是却正巧偏偏认识一个有这个机缘之人。”
吕衣闻言笑道。
“王帐之内,都是鲜卑的贵族,非富即贵,即便思孝认识这样的人,但是他又怎么会相助身为敌对的汉人我们呢?”
公孙瓒仍旧略带质疑。
要是论搞钱和训练士卒,公孙瓒这段时间可是将吕衣的本事一桩桩看在眼里,对其服气的很。
吕衣不仅从无到有在短短一年多时间内建立起吕坞这样偌大的家业,还建立了陷阵营这样的强军。
同时期还只是一个辽东属国长史的公孙瓒自然是佩服加羡慕加略微的嫉妒。
但是现在这种用间的事情,可不是仓促之间可以搞得定的。
但是吕衣看起来却似乎对此胸有成竹。
“呵呵,因为我会给这个人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
平城之内,入夜时分。
城内气氛诡异无比
带领鲜卑走向一个又一个辉煌的檀石槐重病已经不能理事,大小事务全部交由步度根。
除了步度根一人之外,旁人甚至连见都无法见到檀石槐。
一时之间,关于檀石槐甚至可能已经死去的猜测在平城之内四起,以至于鲜卑人人自危。
就在这个凶险莫测的时间之中。
一行人骑着马行色匆匆想要出城。
“干什么的!”
“不知道步度根大人有令,大单于生病期间夜间一律宵禁吗?”
这一行人行迹诡异在城门口时不出意外的被步度根安排的守卫所阻拦。
“瞎了你的狗眼!”
“竟然敢拦起大爷来了!”
谁知,领头之人闻言当即就是一马鞭挥舞过去,打的那守卫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守卫的头目见状立即迎了过来,连忙冲着马上的人施礼起来。
“原来是新晋的胡托部族长,这守卫刚来还没见过您,因此多有冒犯,族长大人教训的好,若不是族长大人出手,小人也要惩戒他!”
头目的态度十分客气,对那人连连恭维起来。
“注意你的说辞!”
那人却根本不领头目的情,冷漠的说道。
“胡托已经死了,现在胡托部已经是我托托的部族了,今后要唤我托托族长!”
“是,是,是,小人知道了,托托族长。”
那头目被托托的气势所涉,额头后背都渗出汗水,连忙改口道。
“废话少说,大爷奉了步度根大人之命外出探查汉人大营,这是凭证你可查验!”
托托却不耐的打断他的话,从怀中掏出一张似乎作为任务凭证的羊皮书。
“不用了,不用了,谁不知道托托族长大人是大单于和步度根首领面前的红人,怎么会欺骗我这样的小人物呢?”
“军情要紧,小人不敢阻拦大人,还请托托大人出城!”
已经得罪了托托的头目哪里还敢真的去查看,连忙呼喝手下打开南门,让托托一行径直离开。
“大人一路顺风呀!”
等托托一行纵马离开之后,那头目也不管托托是否还能听得道,在身后远远仍旧恭维一句。
“队长,那人是谁呀?竟然这么蛮横?难道是哪位大人物吗?”
挨了托托一记马鞭的守卫,捂着脸上不住渗血的伤口,心有余悸的问道。
“大人物?”
“我呸!”
谁知那头目前恭而后倨,对着托托等人离开的方向狠狠的啐了一口浓痰。
“这个托托两个月前还不如你莪战兵,只是胡托部族一个养马的马奴而已。”
“没想到运气在战场上抢回胡托部族族长胡托的尸体,不仅一跃而上继承了胡托包括部族在内的一切,还因此被大单于看中其忠义,变成了大单于身边的大红人,就连步度根大人也对其另眼相看。”
头目说着,自己都不知道语气重全然是一片羡慕嫉妒的酸味。
“想不到竟然受了一个马奴的鞭子,当真是晦气!”
知晓了托托的底细之后,刚才还惴惴不安的守卫立即心中恼怒了起来。
只不过,他比之头目更加不如,连背后骂一句托托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将憋闷深藏心中。
而就是现在这样一颗在西部鲜卑之中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
在脱离了平城的鲜卑并支开了手下之后,却一脸渴求的跪倒在了秘密前来相会的吕衣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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