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朝站在树下的室友们挥挥手,“你们回去吧,我跟他们喝酒去。”
“不用打招呼。”傈僳小伙回头看他们一眼,“就喝酒,谁先趴下谁特么闭嘴!”
一群人顺着西院街朝外走去。
“他们那么多人,老姜不会挨打吧?”胡智波担心道。
张贵安摇摇头,“打架应该不会,要打刚刚就动手了,他们打架巴不得有人看,背后下手不会的。但拼酒也拼不过啊!傈僳族拼起酒来不要命的!”
“你们彝族不也喝酒厉害吗?你去帮老姜一把!”梁远说。
张贵安有些羞涩,“我不行的,我不能喝。我一个表姐夫傈僳族的,每次回娘家都是走着来爬着回去,就这样,他每次来了还是要喝。他们不要命的。”
姜凌上辈子,除了认识张贵安一个彝族的,跟其他少数民族没有交流,更没有喝过酒。不过老胡当导游嘛,去那些山寨走得多,跟他讲过,这些少数民族拼酒论英雄,十分彪悍!
醉死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一种死法,甚至算是一种向往的死法,毕竟没什么痛苦,就舒服地死去了。
所以跟这些酒入骨髓正当十八的刚成年,你跟他好好讲道理根本听不进去,只能先把他喝趴下了,才算你看得起他,才能听你说话。
姜凌跟着他们到旁边城中村一间民房,是其中一個大二的租的房子,他们平时就在这里玩儿。
大二的怒族学长上来就抱出一瓶泡梅子酒。这在云州餐馆很常见,基本每个餐馆都泡酒,按杯卖。都是自烤酒加上各种东西,自己泡的。姜凌喝不太惯,所以没怎么喝过。
“来来来,梅子泡了三个月了!刚好开封!”
几人就拿杯子在桌上摆开。
“就干喝啊?”姜凌问。
“那你想怎么喝?”
姜凌想想,你们也真特么穷!朝外走去。
“还没开始你就跑了?那你特么以后别管我唱歌!”
“老子去买烧烤!”
一群人闭嘴了。
十几岁,还玩音乐,你不穷谁穷?喝酒都整不起个下酒菜!
竟然也信任他,也不派人跟着。就在民房里等着姜凌买烧烤回来。
姜凌也好笑,就这群干喝的穷小伙,只能靠爆肝了。而根据他多年跟客户周旋的经验,姜凌等着烧烤的时候,去旁边包子铺买了两个大馒头,站在烧烤摊边啃。
等烧烤烤好,又提了一大瓶矿泉水。
回屋里,姜凌把烧烤往破破烂烂的茶几上一扔,他们脸色和善多了,拉着姜凌坐下来,在他面前摆一个杯子,倒上酒。
互相介绍了一下,都是少数民族的,还有一个云州艺术学院的。
姜凌也知道了这傈僳小伙的名字,开满谷!跟他人一样,又土又洋!
“你们总不会这么多人车轮战我一个吧?”姜凌看看杯子里的酒,黄黄的,也是白酒泡的啊!
开满谷站起来,“谁车轮战你一个?先来一条心!”
几人站起来一排,姜凌也只好站起来,端着梅子酒,一排人一手搭肩一手端酒,“一拉秀!”一饮而尽。
喝完姜凌就拿起水喝,稀释一下酒精。
“你喝酒还喝水?”云艺纳西小哥道。
“我不会喝白酒,烧喉咙,必须要喝水。我又不是不喝。”
一群少数民族青年乐了,不会喝白酒,还敢来跟他们拼酒,已经很有勇气了。而且听他这么说,估计很快就会趴下了。
以后再也没有理由阻止他们在女生宿舍楼下唱歌了!
他们确实也没欺负他,他们纯粹就是喜欢喝酒。
而且又有烧烤下酒,姜凌大方地把好吃的都让给他们,偶尔吃一两口不辣的,借口自己北方人不能吃辣。
他们几个就拿着又辣又咸的烤串吃,吃了就大口喝酒,一杯又一杯,根本不用劝。
姜凌没人劝就光喝水,有人劝了就赶紧喝一口,喝完又喝水。
“三江并流!”喝了一阵,开满谷一把搂住姜凌的肩,云艺的纳西小伙也搂住姜凌的肩,两人贴着姜凌的脸,咕咚咕咚又灌下去一杯。
特么的这是白酒啊,你们就这么灌!
姜凌就当自己不懂他们的玩法,谁让他们挤着他了,那酒一大半都流到了衣服上。
他们也没在意,这才豪爽嘛!
他们这房子,厕所也在外面,喝多了水,姜凌去了好几次厕所,顺便把刚刚喝的酒吐出来。
这些少数民族小伙也是实诚,那是酒啊,酒是要钱买的啊!这种好东西,怎么会有人吐掉?所以年轻的他们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还在那笑话姜凌肾虚。
等姜凌回来,又安排上。
“高山流水!”他们两杯一碰成一级梯子,一级一级下降,把姜凌的酒杯压在最下面,怒族学长端起酒缸,酒流下来,都往姜凌杯子里聚集。
姜凌弯着个腰被他们压着十分不爽,霍地站起来,“老子最高,凭什么我最低?”
于是,他们又让姜凌站头上,按着他坐下,又从另一头一齐站起来,从另一头高山流水,倒进他杯子里。
“卧槽!”
总之让他当弟弟呗!
喝了这杯高山流水,姜凌又去厕所吐掉一半。
回来,一群人横七竖八,桌子底下,椅子底下,躺了一地。
姜凌头也晕乎乎的,感觉自己不应该是这个量啊!这泡酒劲儿这么足吗?
姜凌晃悠了一下,感觉这不是正常的醉酒,这是……像有人哐哐抡大锤砸他脑袋,神经一阵一阵的扯着疼。
姜凌强打精神,踢踢地上几个,“起来继续呀!真喝死了吗?”
踢不动,只踢得哼哼唧唧,姜凌头痛欲裂,这是真出事儿了!
姜凌扶着墙跌跌撞撞下楼来,扶着炸裂的脑袋走进巷子里一间诊所,“医生,我喝了酒,没有醉,但是头要炸了!”
一个护士连忙扶着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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