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驰的嗓音好似轻轻拂过她耳畔,如同丝绒般柔和,有一股子的优雅和自信。
这下子宋锦的脑子是完全清醒了,“相公不是说去访客了吗?”
“连夜赶回来了。”
秦驰眸光落在她的眉心。
指腹正一下又一下的,像是要抹平她眉间聚拢的愁绪。
真不是有心想弄醒她的。
宋锦抬起纤纤如玉的手,抓住了秦驰抚着自己眉心的手,他的手冰冰凉凉的,凉得她不由自主就打了一个哆嗦。
秦驰轻笑,“凉着你了?”
“你是刚回来吗?手这么冷?”
碰到宋锦狐疑的眼神。
最重要是手凉,还好意思碰她。
这个小眼神太明显了,由不得秦驰忽视。
秦驰尴尬地收回了手,索性将人一下子卷入怀里,把她的脸庞捂在自己的胸前。
又冻得宋锦打了个哆嗦。
“相公今天怎么回事?谁招惹你了?”宋锦感觉他这会儿有点奇怪。
以前的他,可不会这么幼稚。
秦驰轻抚着她柔滑的墨发,“我这么匆匆赶回来,不就是有事儿想找娘子商量吗?可娘子这副模样儿,似乎是刚睡?”
“忙活点儿事,不知不觉就休息晚了。”
宋锦说话这句话,顿了顿又问,“你有什么事要商量的?”
秦驰这次收到消息就出门,确实是有事情,本来想同宋锦说的,但联想到她熬夜到现在都还没睡,便想等她睡醒了再聊。
毕竟这事情现在说给她听,那她可能就睡不着了。
“等你休息好了再聊。”秦驰安抚地说着。
宋锦闷声道:“不急的吗?”
“不急于一时半会儿。”
秦驰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先睡。
宋锦安静的窝在他怀里闭上了双眼。
安静了好半晌。
在秦驰以为她睡了过去。
宋锦突然出声问道:“相公,若是主人家出事,手下的人心散了,而主家的后人要怎么做才能收拢这股势力?要把伤亡减到最少的,若能兵不血刃更好。”
秦驰沉吟了须臾,“万里江山万里尘,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句诗的含义,娘子可懂?这世上很多道理都是相通的,碰到了类似的情况,你只需要记住,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怙顽不悛者,理当弃之。”
闻言,宋锦沉默了良久。
当秦驰以为她睡着了,她又低低地应了一句:
“相公所言甚是。”
秦驰的话,让宋锦凌乱的思绪,霎时明悟了似的理清了。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跟随宋父的那些人,都是上了年纪的,只信服他一人,若是宋锦站出来,想让对方信服她很难,甚至有可能会以长辈自居,对着她一个小辈指手画脚。
这种局面不难看清。
好比当时去和宋怀昌见面。
按照宋怀昌的意思,是希望宋锦当个富贵闲人。
这间接也说明了,他不希望宋锦不自量力的去收拢其他州府的管事,因为很可能收拢不成,反而招惹了麻烦,担心会打破了她现有的平静生活。
宋怀昌还说是父亲会希望她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其实,宋锦不这么认为的。
父亲或许会这样想,但也希望她可以立起来。
不然,他不会设下一个让她要有子嗣的条件。
因为子嗣代表传承。
断了血脉,也就没必要拿到家族印章。
父亲想让她或是她的孩子,未来能够重振宋氏门楣,将宋氏的手艺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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