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很纠结。
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不在意崔浩和李承乾斗,但是你们斗归斗,别愚弄老百姓啊!
老百姓何辜?
凭什么就被你们这样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几天,他一直在等崔浩等人给自己一个交代,但是等了几天却是一点动静没有,忍无可忍之下,他终于找上门来了。
本来也只是想来找崔浩理论一番,但恰巧听到了他们厚颜无耻的言论,忍无可忍之下,崔明远暴怒了!
他虽然也是崔家人,但小时候家里也不富裕,如果不是他姓崔,他和现在治下的这些老百姓又有什么区别?
“明远何必动怒。”崔浩笑意盈盈地站了起来。
虽然都是崔家人,但在这个屋子里,也只有他有资格和崔明远搭个腔。
崔明远阴沉着脸,道:“我没动怒,我就是想不明白,在座的各位都是饱读诗书之人,为何今日却有这般言辞!这般行径!
老百姓愚昧不假,但也不是让你们如此利用的工具!
还有杨家、李家、王家何辜?竟然被你们利用流言蜚语,逼迫至此!这些年,你们用尽各种手段,将他们的生意收入囊中,这还不够么?难道真要逼得他们家破人亡,才是我崔家的做派么!”
崔明远是越说越气,虽说这几年泾阳城依靠着崔家的帮衬,好歹是度过了灾荒,但这些年泾阳城的商业却是越来越低迷,就像一潭死水。
而这始作俑者,正是崔浩等人。
“明远贤弟这话,可是让我等无地自容啊。”崔浩笑着走了过来。
崔明远冷笑道:“若真是如此,那便更好!”
其实崔明远自己也很纠结。
他是崔家人,站在崔家人的立场上,理当如此。
但他同时又是泾阳县令,从一个县令的角度来说,这般做,对他这个县令来说,一点儿好处都没。
关键是,真要把杨家、李家、王家折腾废了,就剩下黄嵩几人,将来,泾阳的商业一准儿在崔浩等人的垄断之中。
这不管是对泾阳,还是对他这个泾阳父母官都不是一件好事。
“哼,知县大人好大的官威。”喝了几杯的崔掌柜不满意了,你这一进来就吹鼻子瞪眼的,摆脸色给谁看呢,“但我不知,我哪句话说错了?难道说,杨家、李家、王家从我们这里买的粮食不是让太子殿下运走?
还是说,泾阳一地,已经不缺粮食了?或者说,泾阳已经容不下我们了,那我们带着我们的粮食走就是!”
“崔掌柜少说两句,我们知县大人也只是一时气愤。”有人开口打圆场,说道,“县令大人也比和崔掌柜计较,他今天高兴多喝了几杯。”
其实,从他们对崔明远的称呼上就能看出疏远来。
搁以前,谁会喊崔明远知县大人?
崔明远也是被气得不行,但半晌却是一句话没说。
真要是粮食被他们运走了,那事情可就大条了,而且,他也看出来了,今天崔掌柜的确是喝了不少,没必要和他计较。
“希望你们好自为之!”最终,崔明远也只是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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