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心情很好!
哪怕他知道自己的把戏被李承乾看穿了,他心情也很好。
虎父最怕出犬子。
不过今日,他算是松了一口气。
对于他来说,李承乾有野心是好事!
别说他现在自立为王,就算是自立为帝,他都高兴。
只有这样,他打下的盛世大唐,才有人能够继承并将其延续下去。
李二心情一好,宫里的人顿时就感到轻松了许多。
通常情况下,只要皇帝的心情好,大家犯点小错,皇帝也不会太过在意。
一般这种时候,众人就会把平日里的一些小事向李二汇报。
李二也很给面子,只要不是大事,都是手一挥也就揭了过去。
不过今天,听闻陛下心情大好,东宫这边也是有了反应。
自从李承乾走后,东宫的日子可不好过。
尤其是这些太监宫女。
好在李承乾教会了他们怎么酿酒,否则这些家伙早已是人头滚滚。
如今的东宫说是东宫,不如说是工坊。
专门酿酒的工坊。
日子说不上苦,但也绝对不轻松。
也就是今天,听闻陛下心情大好,东宫的太监宫女才有了想法。
就在他们想着怎么面见皇帝的时候。
李二来了!
很多事情,就是如此,无巧不成书。
李二想到了李承乾,也就来东宫看看。
见到李二,当初的老太监直接跪在了地上,撅着屁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对陛下的思念之情……
听得李二一阵感慨。
这老太监他当然认识,昔日里也是伺候他的,也就是立了太子后,才把他安排到了东宫。
“这些年,倒是苦了你了。”李二拍了拍他的肩,说道,“许久没来东宫了,带我去酿酒的作坊看看。”
自从李承乾离开后,他几乎没有再踏足过东宫。
今日倒是来了兴致。
老太监当即起身,头前领路。
“近来可有不顺之事?”李二问道。
这话其实就是客气客气,懂事的都知道,该怎么回话。
不过老太监却是不管那些,李二不知道何时才会来一次,不抓住这次机会,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陛下不知,如今的东宫俨然就是一个酿酒作坊,太监宫女都是连轴转,一天得工作九个时辰以上。”
李二一听,顿时一惊,道:“为何要这么久?”
“还不是产量闹的。”老太监说道,“太医院每天都要来提走大量的酒精,各個军营也要,就这,还不能全额配给。”
李二点了点头,这个他知道,就是他下的令。
“那为何不增派人手?”
说起这个,老太监就想哭:“我也说过,但管事的说,酒精事关重大,不敢擅自增派人手……”
剩下的话,他就没说了。
以前李承乾在的时候,东宫势大,他们也得罪了不少人。
如今李承乾走了,东宫的位置就有些尴尬了,昔日里被他们欺负的人,如今也找到了机会,自然要报复回来。
不管是文武百官,还是市井小民哪怕是他们这些宦官,又何尝不是一个又一个的利益团体?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李二一听,就明白了。
这种事情,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追究。
大家互相的明争暗斗,对他这个皇帝来说,反而是好事。
不怕你们明争暗斗,就怕你们狼狈为奸。
“行了,弄了朕再调拨一些人过来。”李二说道,“不过在酒精技术彻底成熟之前,暂时还是放在东宫。”
老太监一听,当即就乐了。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对了,太子当初是怎么找到这个法子的?”李二又问道。
其实这个答案他早就知道了。
老太监也是人精,一听就明白了,当即说道:“当初殿下是在古籍中找到的,找到这法子后,殿下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好几天,才弄出了现在这个,殿下说,这叫做什么改进。”
他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李承乾的标签,所以当下就为李承乾吹嘘了起来。
李二点了点头,也就没再多言,跟着老太监参观了一下酿酒的作坊。
然后又去李承乾的书房坐了一会儿。
这才起身准备离开东宫。
不过在离开东宫之前,李二却是看着欲言又止的老太监说道:“有什么话就说,磨磨蹭蹭的作甚?”
“我……我……我是想殿下了。”老太监说着,还抹了一把泪,说道,“殿下从小就没吃过苦头,如今听闻殿下在西北荒漠之地,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
说着说着,老太监已经是老泪纵横。
看得李二都心有戚戚。
“哎,是啊,那小子什么时候吃过这个苦。”如今的李二年岁也还不大,权利的熏陶也还没蚕食他的亲情。
想起在外面的那个儿子,也是颇为伤感。
听李二这么说,老太监顿时就跪了下来,说道:“陛下,我想去西北,去照顾殿下!”
这才是他的目的。
留在长安太危险了。
没有李承乾的东宫,名不副实。
李二微微一愣,说道:“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要舟车劳顿去西北?那边的日子可不好过。”
“不怕,我只是一想到殿下一个人在那边受苦,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心里就不舒服,还望陛下成全。”
老太监语气坚定地说道。
“罢了罢了。”李二摆了摆手,说道,“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朕便依了你。对了,朕听闻太子的印信都还在东宫,你也一并给带了去。”
说起这个,李二就想起牛进达的密折里提及的,当初李承乾不知道要干什么,因为没有印信,自己准备弄个假的……
这事儿听得李二哭笑不得。
真太子,假印信?
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老太监当即叩谢。
“弄了朕让皇后派人来接你,皇后那边有商队能把你送过去。”
说完这话,李二也就离开了东宫。
今天来东宫,只是想起了李承乾罢了。
与此同时。
赤水城,大宁王府。
慕容顺已经收到了楼宁传来的信息。
而同时收到消息的,还有其他人。
诸如邱博闻这样的。
是以,这会儿的大宁王府很是热闹。
“殿下,该出兵了!”有人说道,“楼宁五千大军还没进山就损失过半,这说明日月山已经成了气候!若是还不出兵,待他们冲出日月山,振臂一呼,草原上不满我们的部落,怕是会纷纷景从!”
楼宁也不是个好东西。
区区三千人不到,就敢号称五千大军。
能将其五千大军击溃的日月山,又该是何等的实力?
慕容顺却是说道:“楼宁哪儿来的五千大军?他楼氏一部,能给他凑出五千大军么?这日子不过了?”
对于楼宁的说辞,慕容顺不太信。
“那个,我也给他送去了一千多人。”邱博闻说道。
他这话倒是让慕容顺一愣。
邱博闻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明显了,我都送了一千多人,其余人呢?
邱博闻见慕容顺看向自己,无奈地说道:“殿下也知道,我的妻儿在邱林部被贼人所害,而残害我妻儿的正是日月山。”
话说到这份上,慕容顺明白了。
邱博闻是为了给自己的妻儿报仇。
这没得说。
草原上讲的就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哪怕他是大宁王,对此也无可指摘。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又有人说道,“现在说的是如何遏制日月山,难道任其发展么?如果日月山再发展下去?我们还怎么统治赤水源?
这段时间,草原上屡屡有人惨遭杀害,各个部落的人都有,而行凶者就是日月山,那些草原上不肯依附于我们的部落可都在观望,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大家难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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