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离开,让箫翊周身的温暖骤然消失,他那双星辉般的眼睛也黯淡了下来,仿佛失去了某种光芒。
“我不过是想让东西回到它该在的地方。”
沈冰凝的话语简单而直接,却如同冷水浇头,让箫翊瞬间清醒过来。
他感到腰间一沉,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浅色的荷包静静地躺在那里。
心头猛地一紧,箫翊不由自主地解下了荷包,掌心托着,细细打量。
那布料质地细腻,手感滑顺,而那刺绣……简直是野性与稚嫩的结合体。
看着那些杂乱无章的针脚,以及那辨认不出具体形态的图案,箫翊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这样的‘独特’绣工,除了沈冰凝,不作第二人想。
就在箫翊对着荷包出神之际,沈冰凝在一旁悠悠开口:“哎,我本是苦练许久,想绣个荷包给皇上你,谁承想半路遇见了上官将军,结果阴差阳错被你先看到了,真是场误会。”
她的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直击箫翊的心房。
箫翊的眼皮微微一跳,紧握着荷包,面上依旧寒气逼人,似乎对她的话半信半疑:“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何此时才拿给我?”
他的质疑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对于沈冰凝的解释,他似乎并不完全接受。
“那是因为……”
沈冰凝的嘴角笑容凝固,仿佛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她抿紧了嘴唇,犹豫着是否应该将真相全盘托出。
箫翊的面色一沉,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怎么,说不出口了?”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沈冰凝,似乎要从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中寻找答案。
沈冰凝牙关一咬,狠下心肠,此时此刻,颜面似乎已不再是她考虑的重点,她强压着心头的忐忑,喉咙深处迸发出一声低沉而坚决的吼叫:
“还不是因为我的绣工实在太拙劣,生怕被你嗤笑,才半途折返,独自懊恼!”
这一声吼,仿佛夏日里的一阵急雨,瞬间浇熄了箫翊心中残存的怒火,他的眼睛轻轻一眨,眼角掠过一抹难以抑制的笑意,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
如此一来,先前的种种不解与疑惑,仿佛都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他未曾料到,她竟会对此事如此介怀,甚至在情急之下,连平日里惯用的敬语都忘了个干净。
这样的她,倒让他依稀看到了年少时那份率性不羁与狂傲不羁的影子。
他缓缓伸出一只手,轻柔地拂过荷包上那些歪歪扭扭、深浅不一的针脚,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戏谑:
“确实,手艺不敢恭维。”
沈冰凝闻言,脸上罕见地出现了变化,脸颊忽红忽白,交织成一幅复杂而动人的画面,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委屈:
“早知如此,就不该送给你,免得还要承受一番嘲笑。”
箫翊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幽怨,轻轻咳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并不完美的荷包系在了自己的腰间,语气温和了许多:
“看在你如此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他那副别扭而又不失可爱的模样,让沈冰凝忍不住抿嘴一笑,最终还是按捺不住,掩面低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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