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她说想种棵红杏树。”
景夫人:“……什么乱七八糟的。”
……
关月隔天就让迎香上街买了棵红杏树苗,一起在院子围墙下挖了个洞,将树苗栽了进去,好好浇水施肥。
还买了一小兜杏子,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直接吃,一部分切片晾晒做杏干。
“小姐,”迎香咬了口脆甜脆甜的杏子,问道,“你怎么想起种树了?”
关月看着刚种下的小树苗,还不及她腰高,“就是觉得这院子单调了些,添分新意。”
陆淮舟话说得没错,但她该做的还是得做,只不过要再小心些,再隐晦些。
“迎香,衣裳什么时候能做好?”
“奴婢跟掌柜的说要加急,再过三日就能去取了。小姐平时偏爱素色一些的衣裳,怎么想起来要件红色的?”
关月笑了笑,“觉得不好看?”
“不是,小姐穿什么都好看,奴婢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就是突然想起来看到过这样的衣裳,觉得不错罢了。”
关月说这句话时,脑海中是云书一身红衣躺在死人堆里的场景。
她没有和迎香多做解释,另说道,“你帮我打听一个人。”
“谁?”
“刑部郎中的儿子,张敛。”
迎香默默记下了,“小姐想知道些什么?”
“他平时都去些什么地方,和谁人交好。”
迎香:“明白了。”
景夫人送的银子很快就派上了用场,迎香在出去了一下午,到晚间终于带回了消息。
“小姐,这位张公子是盛京城中有名的花花公子,平日里也不好好读书,就喜欢去红楼、梨园、酒肆和赌坊,不过都是偷偷去的。”
关月对此不是很意外,只问道,“具体地点呢?”
“烟云楼。”
烟云楼是京中颇负盛名的红楼,里面的姑娘不仅个个貌美,还极具才艺。
张敛平日就爱去那里找一个名叫叶婉婉的姑娘,听她弹琴。
他去的时候,常点包间,至于到底是不是只听琴不做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最近他去烟云楼倒是没见叶婉婉,而是两度点了另一个弹琵琶的姑娘。”
关月勾了勾嘴角,眼底却并无笑意,“喜新厌旧嘛。”
其余地方都不太固定,迎香大概问出了几个,关月都一一记下。
等用过晚饭,天色暗下来,关月打发下人们都去外面守着,又吩咐迎香守好屋子,不允许人进来,自己则换了身男装,准备出门。
“小姐,您自己一个人出去多危险啊!”迎香看着铜镜中男子模样的关月,“听说城中最近不太平,有逃犯未捉拿归案,您大晚上的还是不要出门了吧?”
关月将自己的眉描粗了些,随口应道,“无妨,你看我现在这个打扮,逃犯截我也没用啊。”
她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换不了逃犯的生路。
“可是……”
“迎香,”关月打断了她,“我以后要做的事可比这个危险多了,你若是不能习惯,只怕不适合在我身边待着。”
关月正了正自己的束冠,“我不想连累你,你若是怕,我可以让母亲收你进晚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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