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进了松涛苑,眉头还未松解开。
她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用药。
可信王如此警觉的性子,一应用具想必都着人仔细检查过,这条路子,几乎走不通。
还容易暴露。
关月托腮望向墙根下的红杏树,渐渐地有些乏了。
直到迎香端着晚饭从门外进来,才把她叫醒。
“小姐怎么睡在这儿?门口风大,近来又降温了,您当心着凉。”
她当即拿了块薄毯披在关月身上。
关月用手拢了拢,揉开自己微微蹙起的眉宇,夹了块南瓜吃。
“小姐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关月听迎香问起,便简单同她说了两句。
换来迎香良久的沉默。
关月问,“你是否也觉得此法不妥?”
迎香点点头,又接着说道,“其实奴婢在想,让人暴躁失控,并非只有中毒这一种办法。”
“说说看。”
“情绪这种东西说来玄妙,善于隐忍的人即便受刺激大概率也能控制住自己,而不善隐忍、擅长放纵自己的人容易一点就着。”
从信王的成长经历和行事来看,他虽阴狠,却没遭受过重大挫折,更谈不上是个隐忍之人。
迎香接着道,“人在睡着时是最脆弱的时候,可若是睡不好,第二日醒来便会觉得焦躁,这是身体本能反应。连续数日之后,心间跳动会受影响,五脏六腑紧绷,脑中自然跟着反应不过来。这时候若再辅以幻香或酒作催化,稍加引导,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最重要的是,香味易散,平常人难以觉察,就算事后反应过来不对,也查不出痕迹。
关月听完她的话,甚以为然。
撑着脑袋思索良久,突然问道,“我记得,一些花卉是不是有此功能?”
“小姐跟奴婢想到一块儿去了。”
有些花有安神静心的功效,但有些花的香味功用恰好相反,不适合放在卧房中。
比如兰花,百合,夜来香等。
巧的是,信王府中最不缺的就是花卉植株。
这几样,王府之中都有。
关月总算舒展了眉毛,“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就是动手之人……”
她突然想到孙枕眠。
自上次一别,关月便没再听得他的消息,也不知此人是否靠得住。
她知道孙枕眠挂名在哪个庄上,却不好刻意去寻。
不过从路线上看,他往返信王府,大概率会从常记糖水铺路过。
倒不如去那儿等。
关月打定主意后,早早就睡下了。
后两日,都去了常记。
或是亲自去,或是让迎香主动担下了替景夫人跑腿的活。
好在常记近来生意好,回头客也多,经常能碰到熟悉的面孔,也没人怀疑关家的人每天都来买糖水。
毕竟景夫人嗜甜,在盛京夫人中不是秘密。
终于在第三日,关月看到了从门外路过的孙枕眠。
天正在落雨,好些人都在廊下躲雨。
孙枕眠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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