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香:“他说还是要谨慎些。况且,盘个铺子从头开始总是难过现成有的。”
关月擦着手,闻言一顿,“他看上哪家现成的铺子了?”
“就是他现在的东家,萝卜庄。”
萝卜庄是专门培育花卉的地方,规模在盛京而言,不算大也不算小。
这两年经营不善,逐渐被对家抢了不少客源和市场。
庄里的花匠也越来越少,孙枕眠已经成为摇摇欲坠的萝卜庄里的顶梁柱了。
“听孙先生说,那东家原本是想把萝卜庄卖掉的,他就出了些银子,准备买下来。”
关月微微蹙眉,想了想,“倒也是个好主意。”
萝卜庄办不下去了,庄家自然是想拿钱跑路,免得全部身家都砸在里面。
孙枕眠这个时候提出要接手,他没理由不同意。
“他已经开始整顿萝卜庄了吗?”
迎香摇头,“奴婢瞧着不像,他应该是想等萝卜庄彻底到自己手上了再整改。若是这个时候整改有成效,只怕那庄家会出尔反尔,不卖与他。”
横竖已经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下坡路了,无所谓再多走一会儿。
有银子在手,他不着急。
“是这个道理,”关月点头,“商人重利,届时只怕会用几两碎银打发了他。”
“孙先生估计再有一个月,兴许就能成了。那庄家并非盛京人氏,现下赚了钱,正好趁着过年这段时间,衣锦还乡,多让人羡慕啊。”
关月听完一笑。
“赚了钱,平平顺顺地离开,享受余生,确实是一大乐事。”
迎香早就准备好了洗脚水,端到她面前,为她褪去鞋袜,见她神色未有不虞,于是开口道,“小姐,奴婢听大小姐说,今日宫宴上陛下定了婚期了?”
“嗯。”
关月垂眸,见她满脸担忧,“怕我难过?”
迎香点点头。
按照她们的计划,要借柳家动信王,最好的时机是在阿坚春闱高中后。
正月十七,春闱尚未开始。
“时间是紧了些,但总归还没到穷途末路。”
关月在草场兜了一圈,心情早就调节好了。
她现在,只专注眼前事。
“迎香,明日你去趟常记,让他们给常老板传信,可以开始动手了。”
柳家在江南借着信王的势发展多年,本身眼界又不大,早就积累了不少弊端。
制作过程中失事致人死亡,恶意扰乱市场秩序,抢占百姓土地,甚至走歪路避开赋税……
桩桩件件,都没冤了他。
再加上这两个月常泽和景涛有意纵容,在背后当推手,鼓励柳家扩大规模,看起来繁荣无比,实际就是一个空壳子,一戳就破。
只要能揪出其中一个点,后续就容易多了。
而信王借柳家敛财,总归不会让这些银子堆在库房中成为废铁,一定另有所用。
最有可能的,便是培养自己的人,或者……养马。
多亏今日陆淮舟领她去了草场,让她想起来还有养马这一条。
只是招兵买马这种事,她查不到,常泽也不容易得知。
就只能先拿柳家开刀了,挖柳家挖得深了,想必也能带出些泥来。
“奴婢明白。”
今日关月很是疲乏,泡完脚很快就上床睡觉了。
往后的几日,偶尔能见礼部官员出入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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