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扮作男子,形容必定也是做了伪装的,单凭面前的容貌根本无法作出判断。
“姑娘若见过我,只怕是我被卖进折春楼前的事情了。”
关月:“确实是在那儿之前。”
“那姑娘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也好叫我瞧清楚些,免得遗忘了贵人。”
关月轻笑着摇头。
只怕她这会儿卸掉脸上的妆容,婵娟也认不出来。
毕竟这是两个身份,完全不同的两张脸。
“敢问婵娟姑娘,可认识一个叫容书娟的人?”关月说完,停顿了片刻,看着她的眼睛,“或许,她原本无姓,只被人唤作小娟,主人家收养了她,并给她起了这个名字。”
“容书娟”三个字刚一出来时,婵娟搭在膝头的手就不自觉紧握成拳。
而后续的话,更是让她说不出一个字来。
唯余震惊。
她的确是容青捡到的。
岁时寒冷,她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卖不了力气,又没有巧活儿,一心只想着活过那个冬天。
在她快冻死街头的时候,容青将她救了,给她粮食和棉衣,助她活了下来。
她本想入镇国公府当丫鬟,以便报答恩情,但容青没有答应。
他平日里路遇可怜之人,顺手就救了,不费多少事,也没想着要回报。
若这些人全都要入府为奴为婢,只怕镇国公府的下人要增加一倍。
但她和旁人不同,被救之后,她并没有断掉和镇国公府的联系,而是央求容青给她在盛京谋了份养花的活路。
因为位置清闲,所以她还有机会跟着账房先生识些字、读些书,偶尔也会给容夫人送些自己养的花。
一来二去,两人也将她当半个女儿看待。
容辞枝回盛京过年时,两人同桌吃过年夜饭,相处得十分愉快。
却没想再见之时,已经是如今这幅模样。
“你……”婵娟并不知面前人的真实身份,可她的身世来历知道的人不多。
只有亲近之人才会了解地如此清楚。
关月看着她眼底的震惊,微微抿唇,“咱们十二岁那年的冬天,我们出门玩,被人贩子盯上了。你为了救我,右手大臂后方被划了一道,如今疤痕可消失了?”
当时是她坚持要走小巷的,容书娟受伤,她心里一直很愧疚。
等到被救下安全回府时,是容辞枝边哭边给她上的药。
“我记得伤口有一指长,我用手量过的。”
若说先前还有犹豫,这会儿婵娟已然深信不疑。
除了容辞枝,再没有人知道被救回当晚,她们说的话和用手指测量过的伤口。
“你是……小姐?!”
关月颔首,“好久不见。”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竟让婵娟红了眼眶,继而落下泪来。
清冷的脸上总算多了一丝动容,“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活着真是太好了!”
镇国公府覆灭,她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精神支柱。
浑浑噩噩了好些日子才缓过来。
“我也没想到折春楼里的婵娟就是你,”关月稳住心神,压下了眼底的酸涩之意,“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婵娟垂眸,“这事说来话长。”
镇国公府出事前,容青就已经觉察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所以派人告诉她,日后不管府中不管发生了任何事,都不要现身,更不要表现出自己和他们有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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