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愈发冷了。
厚衣裳穿上,感觉行动都迟缓了很多。
加之近来精神倦怠,面色更是不佳。
关子瑶见到她时,忍不住问道,“几日不见,怎么跟长霉了似的,蔫头巴脑的。”
她还是头一次见关月脸色这么差。
即便最是困难的时候,也没见她成这副摸样。
“睡多了,人也倦得很,”关月轻扯嘴角,“好在今日出了太阳,能晒晒我这身上的霉意。”
云层颇厚,但阳光还是找到了边缘和缝隙斜照下来,打在院子里,让绿植和人都松活了。
这几日她一直在想着信上的事,想不到办法,理不出头绪时就睡觉,以至于脑袋昏昏沉沉的。
就算是今日景夫人和关子瑶上街不叫她,她也准备自己出门走走。
“夫人怎么突然想逛街了?”她边往外走边问道。
景夫人笑,“昨儿夜里,金珠上柜子,打碎了好几个瓷瓶,我打算买来补上。”
金珠是那日来松涛苑的小猫之一。
它浑身橘黄似金,眼睛如珠般灵动明亮,所以景夫人给它起名为金珠。
“母亲对它可好了,我小时候打碎东西还得被说两句呢,它调皮弄坏了瓷器母亲只关心它有没有伤到自己。”关子瑶在一旁扮鬼脸,叨叨地抱怨她不公。
“刚到那几日还不准它上床呢,没几天就天天抱着睡了。”
她凑近关月,小声道,“听说父亲这几日都睡的书房。”
关月抿唇笑,还未及开口,就听景夫人递了话过来,“别以为我没听到你说什么。你父亲睡书房是因为公务繁忙,可不是因为金珠,别往人家头上扣帽子,它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猫。”
“你听听,”关子瑶拽着关月的衣袖,“你听听!府内上下,不管谁,如今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景夫人伸手去掐她的脸,“你这张嘴啊……”
三人笑闹着往外走,等上了马车,关月才问起关庭的事情来。
“不知父亲近日都在忙些什么?”
景夫人:“还不就是那些事嘛。名气上来了,惹来的目光也多,每日除了应对政务,还得应付来来往往的人,就连我收到的拜帖都比平日多了一倍。”
有些是想来认个门的,有些是有事相商的。
可把她忙得团团转。
关庭在前方冲锋陷阵,这后宅她可得打理好了,不能让那些成精了似的夫人抓住把柄。
“对了,”景夫人突然压低声音道,“昨日兄长来信,说码头那边扣下了一艘船,船上好几箱细软,被贼人盯上了,想偷没得手,反被打死了,我兄长连忙就报了官。”
关月一愣,“是景家的码头?”
“自然。”
景家在江南根基深厚,不仅仅是有钱这么简单。
其中水路陆路,各处都有人。
就比如景夫人口中的这个码头,就是由江南行至盛京的必经之处。
往来商人自然是要与他们打好关系的,部分官员也不例外。
行路在外,很多时候都需要周遭行个方便。
强龙不压地头蛇,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景夫人专门提起,倒显得有几分刻意了,是以关月问道,“这艘船和京中官员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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