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双净紧紧抓住事情的关键:“那么,穆兰将军,你是选择孙干,还是我呢?”
“孙干虽是禁军统领,但背后的家族底蕴薄弱。”“我本人不仅是白玉营的主将,同时更是姓双。孰轻孰重,我想但凡有脑子的人,都能分得清楚吧?”
穆兰冷笑:“你说的白玉营,只剩下一百残众,还好意思提吗?”
双净神情一滞,继续微笑:“以我背后家族的支持,只需要一段时日,就能重现旧观。穆兰将军以为如何?”
穆兰咬牙,死死盯着双净:“伏击战时,你白玉营陷入危机,生死存亡关头,唯有我红营前来支援。”
“你却如此行事,你身负国姓,真要行恩将仇报之事吗?”
双净的笑容更盛了几分,显然,他早已对此诘问有所腹稿,此刻脱口而出:“穆兰将军此言差矣。”
“你军救援我军,的确是并肩作战的情谊。我军付出如此惨重代价,也成功拖住了敌方的最强者,为整场战役创造了战机。”
“如今,我见穆兰将军陷入困境,主动伸出援手,这怎么能算是恩将仇报呢?”
“够了!”穆兰再忍受不住,直接打断,“这些东西都拿回去!我便是死,上将军府便是彻底没落,也不会接受你的‘援手’!”
双净哈哈一笑:“我不信穆兰将军你,会眼睁睁地看着上将军府没落。更不信,你会眼睁睁地看着红营的伤兵,因为无粮饷而丧命。”
“我相信的是,我开出来的条件,足够丰厚,绝对是孙干拿不出来的。”
“还请穆兰将军好好考虑。”
双净说完,带着几位心腹,甩袖而走。
他却没有收回这些宝箱,而是任凭它们遗落在穆兰的营帐之中。
穆兰一脸寒意,当即下令:“来人,将这些宝箱搬走,跟着双净将军,一直送回到他的府邸中去。”
穆兰的数位亲兵立即领命而出。
“你!”双净回首,瞪了一眼穆兰,然后摇了摇头,嗤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得了多久。”
三将营。
宁拙掀开主将营帐,步入其中:“刘将军,你找我?”
刘耳热情地招呼宁拙坐下,然后带着一脸难色道:“这其实是我的一件私事,还请军师你帮我出出主意才好。”
宁拙心中奇怪,静待下文。
刘耳说完,宁拙满脸古怪之色:“刘将军,我刚刚没听错?你是说,你对穆兰将军有倾慕之心,一见钟情?”
“是啊。”刘耳面不红心不跳地道,“这一次,我见穆兰将军处境困难,就想着帮衬她一点。”
“但你也知道,伏击战之后,我军对红营的观感很不佳。这一次三弟大闹红营,更是让关系恶化。幸亏有军师你在,否则我们和穆兰将军就要闹崩了。”
宁拙扶额,久久不语。
良久,他才看向刘耳:“将军大人,您想要帮助红营,可有点困难。实不相瞒,如今局势相当敏感,我并不建议此刻,我们去伸出援手。”
刘耳故意追问:“这是为何啊?军师。”
宁拙叹息一声,将张重义秘密前来,寻求帮助,以及穆兰将军的旧伤之事,都告知了刘耳。
刘耳一脸震惊:“没想到,内中详情竟然如此复杂!”
“不好。”
他脸上浮现出强烈的忧愁:“没想到穆兰将军的处境如此糟糕,强敌环伺。唉,她一定支撑得很辛苦吧。”
“真是讽刺!”
“红营因奋力作战,实力衰弱,被友军们觊觎,想要吞食。”
“两注国的内部便是如此龌龊、黑暗吗?实在让人失望!”
刘耳对黑暗的政治痛批了一顿,然后捏拳站起身来,一脸诚挚地道:“军师,我决定了!”
“我不能让心上人陷入如此危情当中,而自己则在袖手旁观。”
“这些元婴级别的老梆子,也不看看自己的年岁。他们并非真心喜爱穆兰将军,无非是想要谋取上将军印而已!”
“我要拯救穆兰将军于水火之中!”
宁拙看着眼前的刘耳,心头暗赞:“同道,同道中人啊。没想到刘耳竟也有如此深厚的正道功底!优秀,着实优秀。”
宁拙咳嗽一声,向刘耳叙述难处:“将军要想娶心上人,难、太难了。”
纵观两注国上下,没有一位人妖混血能位于庙堂之上的。
刘耳若能成功,便属于头一例。
而往往第一例,都是最难的!
但刘耳相当坚持和执着:“我也知道这当中的难度!但,我刚刚从军师你这里听闻了穆兰的困窘……”
“这反而更激发了我的勇气,坚定了我的决心。”
“穆兰将军,如此佳人,我岂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落入魔爪呢?”
宁拙见此,长叹一声,眼眶泛红,激动地站起身来,主动把住刘耳的手臂。
他神情恳切地道:“刘将军性情中人也!”
“为心上人奋不顾身相救,若能冲出世俗枷锁,必是一场佳话。”
“我亦不忿,穆兰将军遭受欺凌。她是一个好将军,尽管伏击战将强敌甩给我们,这其实是她上佳的军法体现。”
“我对两注国的朝堂,相当失望。”
“庙堂内斗竟如此不要面皮,且又是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不思杀敌,却要对战友下手。我心中实为不耻!”
“这一次,在下必全力相助刘将军,击败孙干,讨得佳人欢心。”
刘耳大喜,长叹:“我得军师相助,大事可成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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