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嘛,有什么难的?
有了这批血食到手,胡麻心间大定,甚至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守岁人这门道,自己本身就占着两个便宜,一是身体已死,二是有本命神像照见,如今限制自己进度的,也无非就是自身道行火候。
而这批血食,则是解了燃眉之急,只要自己补足了道行,那便又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修行了,说不定,整个三阶,都可以修行得完。
炼活一手,当时自己便已是登了一阶。
如今自己早已悄悄炼活了四肢,理论已经是登了二阶了。
再炼活了五脏,自己就算登了三阶,这一身本事,便不比吴掌柜差什么了。
心里惊喜,倒恨不得把这些血食全吃下去,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先往嘴里塞了个血食丸,便还是准备先将这批血食的大部分都藏起来,留待着细水长流,慢慢的炼成道行。
当然,要藏,是主要藏那批青食,血食丸实在太贵重,自己要随身收着。
但也幸好,这血食丸占地方小,收着方便。
而在喂了小红棠一块青食之后,她也特别的卖力,工具都不用,蹲在灶前,撅着屁股刨了半天,搞得自己小脸乌黑,转头一笑,只能看见一排雪白的锋利牙齿,模样诡异里透着可爱。
胡麻收好了血食丸,也忙过去帮忙,将这布袋,埋进了灶底的坑里,面又填了土,铺了砖。
再用泥铺一层,膛灰放回去,这小小的宝库便成了。
虽然已经被炼过,但如何稳妥藏起血食,也是一门大学问,坛儿教的人行事歹毒,直接剥了人皮作袋,可以保得一年时间,血食气味不泄。
而红灯会又不同,红灯娘娘虽然也是明州一害,但这般大张旗鼓杀人剥皮的事不能做……
……起码现在人家不做了。
所以通常是用大缸来盛,血符封口,再着人手护送。
照理胡麻这一批,已经炼过了,安全了不少,但里面也好歹有一块是没有炼过的稀奇太岁,所以胡麻也不敢太过大意,用了二爷教的一个土方子,藏在了灶下。
灶下是餐食之本,百草精华,最是人间烟火气,能遮掩血食气息,算是他如今能选的最便宜之物。
“这块白葡萄酒小姐说的金线太岁,又是什么?”
做完了这些,胡麻倒也觉得奇怪,那块油纸包里,包的就是那块色质如血,却有了丝丝金纹的稀奇太岁。
白葡萄酒小姐把其他的血食,都炼成了方便携带与保存的血食丸与凝胶,惟独这块,却没有进行任何的加工,只是平分了三份,并嘱咐了自己与二锅头好好保存。
包裹这金线太岁的,是一种特制的油布,能让这太岁气血不露不腐,其实比人皮袋好用,只是太贵。
远远不如找个人剥下皮来做布袋省事又有效率。
“要么用不着,要么便是救命的东西。”
白葡萄酒小姐将这块太岁分给了胡麻与二锅头时,只是懒懒说着,心情瞧着不是很好。
胡麻猜着,她可能心里也在心疼,明明可以把这东西昧下的……
安排好了一切,才带了小红棠出来,锁了门。
抬头看向夜暮沉沉的夜空,走在镇石板路,瞧着满天繁星,倒有种做了坏事的神清气爽。
或许,回头自己也要找个合适的由头,直接搬到这里来住。
当然,如今住过来的事不能着急,毛毛躁躁的一会这,一会那,只没得惹人怀疑。
回到庄子里,歇了一夜,第二天起来,胡麻便开始安排庄子里的伙计,打开外院里那一间锁了一年的仓库,修补鼠洞,破烂的窗棱,连同开春时需要用到的大车,兵器,也都一一查点。
忙忙的到了下午,冷不丁掌柜又让老仆人过来叫胡麻,到了内院之后,却见石桌,放了两盏油灯,老掌柜的脚边,还放了一只看起来有些古旧的藤条箱子。
他正喝着茶,也不给胡麻倒了,也没请他坐下,便只是道:“我说,你听着。”
“早先的事,我也不多解释了。”
“但我教你的法门是真的,四鬼揖门的绝活也是真的。”
“你现在只炼成了一手一脚,火候还浅得狠,做这庄子的掌柜,怕是应付不来,所以,这另外的一手一脚,伱也该开始参悟了,两盏灯你带走,自己瞧着时候到了就点。”
“连同这箱子里的,还有你之前取走的两盏,便不用还回来了。”
“……”
“掌柜的意思是……”
胡麻听着,竟微有些惊讶,透过藤条细微的缝隙,能看到里面皆是一盏盏油灯。
早先自己在掌柜的柜子里,看到过。
这些油灯,是守岁人炼死求活的根本,他倒是要给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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