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违打工人的操守。
别看他现在写的慢,那是因为磨洋工,怕把陶玉书对他的期待阈值调的太大,以后自己难受。
他要是真快起来,笔杆子都能磨细了,稿纸都得戳漏。
见林朝阳没说话,刘昕武以为他猜对了林朝阳的心思。
“这次说来也怪我,冒然登门,也没有事先跟你沟通过。”
“哪里的话,能跟您这样的前辈交流,对我来说也是个学习。”
“是互相学习。刚才听你说你正在写的这部作品,我是非常看好的。
这次没机会,等下次,你有稿子了可一定要想着我们《十月》。”
刘昕武将约稿的口子留到了林朝阳的下一部作品,但他并没有应承什么。
约稿这种事跟签约一样,不到最后一刻都可能有变化,他可不想给别人留下一个反复无常的印象,所以任何编辑的这种约稿话术他都不会给出积极的反馈。
等送走了刘昕武,林朝阳回到楼上又给《收获》的李小琳写起了回信。
透过刘昕武的态度,林朝阳也知道现在编辑部的稿费标准大概也就这样了。
做生不如做熟,不如就把手头这部小说给《燕京文艺》。
《收获》这边先沟通着,以后再说。
又过了两天,林朝阳早上让同事帮忙,准备去中文系蹭课。
就见着有个佝偻的身影在图书馆东侧跑路,这个点儿学生们都赶着去上课,因此这道身影很是显眼。
林朝阳好奇的瞅了一眼,觉得有点眼熟,又瞅了一眼。
这不老……朱吗?
老头儿本来个子就不高,腰还佝偻,跑起步来一颠儿一颠儿的,林朝阳生怕他闪着、绊着。
“朱伯伯,您怎么在这跑步啊?”林朝阳上前问道。
朱光遣见是林朝阳,放慢了脚步,“天天在这跑,你上班,没看到而已。”
原来是这样。
林朝阳仔细一品又有点觉得不对,这老头儿是不是在嘲讽我是个朝九晚五的社畜?
都怪老头儿嘴太损,他每说一句话,林朝阳总忍不住会脑补。
“您可悠着点,别崴着脚。”
“傻大个才崴脚!”
嘿!你这老头儿,狗咬吕洞宾!
老朱头儿还不到160,现在年纪大了,腰一佝偻,更矮了。跟他一比,谁都是傻大个儿,林朝阳不由自主的代入了“傻大个儿”的角色,谁让他身高179呢。
算了算了,不跟这老头儿一般见识。
打了个招呼,林朝阳去上课,今天的课是屈玉德的《民间文学》。
说起屈玉德,很多人都陌生,但她的丈夫应该很多人都听过——金开澄。
除朱光遣之外,中国美学领域的又一座高峰。
屈育德嫁给金开澄之前,当年号称燕大第一美女。眼前的老人早已不复当年的容颜,而且因为此前多年的不幸遭遇,身体看上去不是太好,讲话鼻音很重。
屈育德所讲的民间文学课是门囊括内容众多的课程,神话、史诗、民间传说、民间故事、民间歌谣、民间叙事诗、民间小戏、说唱、谚语、谜语、曲艺……这些都可以纳入到民间文学的概念中。
稍有创作常识的创作者都知道,这些东西对于创作而言是绝佳的养分,是以林朝阳听的格外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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