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杰克想吐，但是却吐不出来，刚刚那辆公交车里的画面历历在目。

这种感觉格外的难受，他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诗人的记忆了，可是这种感觉就仿佛会积攒一样，不但没有消散，而且越攒越多，多的都仿佛有什么东西爆开。

“不是……诗人做得有错吗？他没错啊！那些人不该杀吗？他做的一切有问题吗？没问题啊。”回想着曾经的一切，孙杰克心中暗道。

曾经孙杰克以为诗人的记忆会是冰冷的，会是邪恶的，会是扭曲的，自己只需要抵抗那些邪恶认知就可以了。

可是他现在忽然发现，并不是这样，诗人并没有做错什么，他的每一次选择非常的符合人性，每一次的选择都是如此的正确，甚至可以说，把自己放在他的位置恐怕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诗人是善良的，可是整个世界却仿佛跟他作对一样，永远把他不断地针对，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就在孙杰克这么想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面镜子，孙杰克在镜子里面看到了诗人的样子。

“杰克，你要稳住，根据我们这边接收到的数据，你已经开始被诗人曾经的记忆影响了，你不要被他改变认知，你需要去改变他的认知，记住，你是孙杰克，你不是诗人。”

话音刚落，镜片破碎了，露出悬浮在黑暗之中，那半血肉半机械的琳达琳达出现在孙杰克的面前。

孙杰克用力晃了晃脑袋，吃力的从认知错乱中清醒过来。

缓了好一会后，他重新开口说到：“我知道，我还顶得住，我现在只想问的是诗人这所谓的记忆锚点还剩多少个？”

“大概15个。”琳达琳达说出了一个让孙杰克痛苦的数字。“再加上你之前经历的那些一切，大致都是诗人人格还有三观定格之前发生的一切。”

“靠。”孙杰克心中泛起一丝无力感，他不知道这种情况各种经历过后，自己还能不能分得清，自己是诗人还是孙杰克了。

“不是，我就想不通了，诗人难道只有这些坏的记忆吗？难道就没有什么好的记忆吗？难道好的记忆不能塑造人都三观吗？”

“坏事永远比好事刻苦铭心，而且对于一些坏事，人类的大脑是通过艾宾浩斯遗忘曲线来进度遗忘的。但是对于不会遗忘的AI来说，这些事情只要发生了，每一次的回想，都会再次身临其境。”

听到这话孙杰克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诗人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过了一会，孙杰克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既然来了，那么他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可能性的准备。

“你这个计划不错，但是容错率有点太低了，万一我失败了，记得重新多拉几个孙杰克同时进行尝试。”孙杰克开口建议道。

听到这话后，琳达琳达认真地看向孙杰克，“你放心，我们的计划做过各种预案，况且你怎么就确定你是第几个呢？”

听到这话，孙杰克一愣，随后笑说道：“我还真不在乎我是第几个，我不管你们怎么干，我只希望记得把失败的孙杰克删干净点，要不然这世界上又多出来一个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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