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最担心的不是晁芝林的安危,而是宿元宗的名声怕是保不住了,门派越大,名声越是要紧。
他们代表宗门来此,身负厚望,结果捅出这么大的娄子,真正是死不足惜,万死也难辞其咎。
冠英杰的脸色也变得惨白,悔不该当初鼓动派人进月海找人,喉结耸动着喃喃道:“怎么可能…”
木兰青青深吸了口气,努力稳定了情绪后,另一手又拿起了跟呼延道联系的子母符,发出消息:立刻先把碧澜宗的人控制住。
呼延道:人手不够,怕是不好办。
木兰青青:想办法。
呼延道:好。
他摸出了子母符联系金早功。
而木兰青青又继续回复王胜那边:你想怎样?
师春: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们这么无耻的,我现在很不冷静,需要先消消气才能谈下去。
木兰青青直接威胁:宿元宗要灭游霞山易如反掌!
师春:你差点把我都给灭了,我都没活路了,游霞山的死活轮不到我操心,你想怎么灭都行。
木兰青青回头与冠英杰相视一眼,两人都有些吃惊,对自己门派如此出言不逊,如此一点都不把自己门派当一回事的,他们还是头次见到。
冠英杰沉声道:“师姐,咱们这回碰了狠人!”
木兰青青叹了声,“是我想多了,他都要不顾死活了,要在大会结束时跟我们公然掀台子了,哪会怕我们威胁。将心比心,是我们做的过了,已经把他逼了绝路。”
话毕,又继续回复消息,问:你想怎么消气?
师春:不死个把人,我这口恶气消不了。晁芝林死,还是呼延道死,你选一个。
旁观的吴斤两嘎嘎大笑,“呼延道,爷爷看你往哪跑。”
一直保持关注的象蓝儿忍不住多瞟了师春两眼,发现这家伙还真是有仇必报呀,果然是不肯让呼延道跑了。
有一点她能肯定,真正的无亢山弟子打死也干不出这种事来,难怪不让边惟英跟着,让边惟英知道了绝对要阻止。
木兰青青回:他们的死活我不在乎,凭你的头脑,应该知道我最在乎什么。
师春:知道,宿元宗的名声,只要你把呼延道的脑袋给我,一切都可以谈,否则一切都免谈。
木兰青青:我考虑一下。
她言辞没敢再激烈,想尽量稳住对方。
师春:我耐心有限。
木兰青青没再回复,问出了时限反而不妥。
她手指敲击着桌面,面带苦涩道:“还是我大意了,已经猜到了这个王胜不好对付的,就应该我亲自前往的。”
回头对身边欲安慰的师弟道:“有些话,用子母符说不清楚,去借一只风鳞来,我亲自去一趟呼延道那边,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好。”冠英杰应下,一个闪身就出了洞。
宿元宗借东西的实力毋庸置疑,不一会儿,他就拿了只风鳞来,“师姐,我陪你一同去。”
木兰青青:“不能都不在,这里必须要有人居中坐镇。”
冠英杰:“那这跑腿的事还是我去吧,师姐你留下坐镇。”
木兰青青摇了摇头,不想再争论这事,她对这些个师弟已是一言难尽,“你问问,看有没有人知道游霞山的情况,我们太被动了,太大意了,对对手底细一无所知。游霞山能调教出这样的弟子,不简单,有机会定要去拜访。”
话毕一个闪身出了洞,人在空中驾风鳞再次升空,迅速消失在了夜幕中。
旷野中的师春也收起了有用的子母符,“活的带走。”
话刚落,便见象蓝儿闪向了朱则的师弟,落地翻手隔空一抚,一道如蟒似龙的黑雾从她手中钻出,直接钻入了朱则的口鼻内。
不一会儿,朱则肉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下去,很快便如同风化了一般,消融成了一堆粉尘。
黑雾收回袖中,挥手一扫,衣衫飞起,消化的粉尘随风飘散。
师春二人面面相觑。
待其闪身过来,师春啧啧道:“难怪连宿元宗的弟子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可不像是一般的魔道中人呐。”
象蓝儿反问:“你觉得你像魔道中人吗?”
见对方耸肩无所谓,遂又解释了一下,“没跟宿元宗的正儿八经交过手,但久有耳闻,真打起来,就算能赢,肯定也不能赢那么轻松。四部洲挑头的门派,那是修行界屈指可数的实力,连我魔道也要忌惮三分,其门派精英弟子,绝非儿戏。姓晁的轻敌大意了,否则过程难料。”
听她这么说,师春哦了声,回头看向了晁芝林,目光闪了闪,似乎有了什么打算。
手中也摸出了风鳞,旋转之势一起,连人带人质一起腾空而去。
该暴露的都暴露了,留在此地暗算不了别人就要提防被人暗算,不如另觅落脚地。
中枢洞窟内,呼延道负手来回走动着。
金早功忽闪身而入,脸色不太好看。
顿步一看的呼延道立觉不对,惊疑道:“怎么了?”
金早功无比尴尬道:“碧澜宗的人,不…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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