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无志暗暗惭愧,怪自己。
师春淡笑道:“真要是往脸上贴金,我就不会故意一路留下记号,让你们洞悉我去向,我不留下记号,你能这么快找过来吗?”
古练妮略怔,目光略有闪烁,心道,真是他有意一路留下的记号不成?
元垚见她真的在反思,当即劝道:“师叔,此獠巧言如簧,乃狡诈贼子,在天雨流星大会便是以行骗出名的,切不可听信,他的话连半个字都不能信。那一路记号分明是他追赶神火攻击时留下的,和路标信号毫无关系。”
这话说的,褚竞堂是较为认可的,大当家在天雨流星大会真正是把人给骗惨了,他一碧澜宗精英弟子落得被逐出门派的地步,不就是拜大当家所赐。
但他此时倒真希望大当家那骗人的本事真能发挥作用,否则就惨了,一条命搞不好要交代在这。
古练妮闻言则是精神一振,是极,差点着了道。
然她还没开口,师春便摆手道:“好了,争这个没意义,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还是直接谈正事吧。跟暑道山一番周折,并非是想抢暑道山的神火,只是想让古姑娘看到我师某人的本事。”
回头指向了安无志手上的神火,“神火冰焱我找到了!”
回手又遥指出口方向,“神火赤焱,你们也看到了。”
继而双手负于身后,淡定道:“这便是我的本事。将古姑娘诱到这里来,也是为了证明我的诚意,好跟暑道山谈合作。”
元垚依然道:“师叔,他的话绝不可信,他刚才分明是在逃跑,逃无门路才不得不在这逞口舌之利。”
师春大声驳斥道:“我那不叫逃。神火我早就到手了,之所以没走,就是在这里等着你们来,然后再试试你们看,看你们能不能拦下我,拦不下,那我可就真走了,因为不配与我合作,拦下了,方有在此与我一谈的资格。”
元垚伸手道:“要谈可以,先把神火交出来,交出了神火,我们便信你的诚意,届时你想怎么谈都行。”
他还真怕师春破罐子破摔,把神火给放了,神火冰焱一旦遁入这广阔的冰原下,他们可没师春那右眼异能。
而这也是师春后来阻止安无志放走神火,说留下当筹码的原因。
有筹码在手,人家才会给你说话的机会。
古练妮亦醒悟道:“没错,先交出神火,等你表明了诚意,想怎么谈都行。”
安无志和褚竞堂都想提醒师春不要上当,然都没有开口,上次被这么多人围着,还是在天雨流星大会被人“逼宫”的时候吧,那时候围着他们的人更多,他们都是亲历者,深知大当家应该比他们更清醒,不会上这么拙劣的当。
师春哈哈笑道:“一朵怎么表明我的诚意,我若真只能拿出区区一朵的话,还如何让古姑娘相信我的诚意,那我留在这里岂不是找死?没点让你们信服的本事,我焉敢在此与诸君一谈?”
抬手比划出了一个“六”的手势,“一朵太少,六朵如何?”
“六朵…”
暑道山一伙面面相觑,有的以为听错了,有的在窃窃私语,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褚竞堂和安无志眼神互碰,努力控制住脸部表情。
古练妮忍不住问道:“六朵神火?你在说梦话吗?”
就算到结束离开那天,她都不敢绝对保证她暑道山一定能找到六朵神火。
师春反问:“你觉得我这个时候胡说八道合适吗?”
古练妮:“少在这糊弄欺诈,我只信我自己的眼睛,我只看到了一朵!”
师春:“谈妥了我自然会让你看到六朵。不过我们要事先说好了,这六朵只是我们合作的开始,我只能给你们三朵,我自己得留三朵。此后,但凡是我找到的神火,先暑道山一朵,再我明山宗一朵,如此反复分配。
暑道山自己找到的神火,则无须跟我们分配,你们自己留着便可。
还有,出去后的炼器比试,暑道山不得赢过我明山宗。帮暑道山找神火,不是为了让暑道山跟我们抢第一的。
对暑道山来说,让更多的弟子获得更多的神火,其价值应该是远胜过竞夺奖励的,而我明山宗则非常需要第一的奖励,因为我们穷,因为我们需要名声。
这便是我在这里等古姑娘的原因,也是我明山宗和暑道山要谈的合作。”
他没开玩笑,事已至此,是真想因势利导跟暑道山合作,能敲定这么大一个助力的话,后面寻找神火也犯不着偷偷摸摸、躲躲藏藏、怕这个怕那个,而且还有充足的人手供其调遣。
别人眼中的危险,此时在他眼里却是机会。
暑道山弟子开始窃窃私语。
古练妮也忍不住与元垚相视一眼,人家连后面的利益分配都摆出来了,尤其是公然要求暑道山让出第一,这可不像是没底气的诈骗。
元垚一时间对此也有些琢磨不定了,不再口口声声说决不能相信。
古练妮道:“我怎么相信你能拿出六朵神火?”
说到底,空口白话没用,还是想看到实际的东西。
师春两手一摊,“谈好了,自然会让你看到六朵神火。谈不好,便是个你死我活,我保证你一朵都得不到。不过我既然敢在这里等你们,便相信你们一定会答应,大家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神火么,更多的神火,我不认为有人能拒绝这个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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