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暂停一下,我来纠正一下动作,
眼睛一定要盯住对手的双手,而不是盯住你想刺的要害,头不要抬的太高,略微低头”
李野终于还是伸手抓住了文乐渝的马尾巴,帮她调整小脑袋的姿态。
小丫头很听话,李野往前拎一点,她的小脑袋就低一点,李野往后拎一分,她就把额头往上抬一分。
这不就有意思了吗?
但李野还没把玩两分钟,文乐渝就眯着眼睛扭头看了过来。
“你想玩我的头发,待会儿再玩可以吗?”
“.”
李野轻笑着松手,没有丝毫狡辩的意思。
两人现在虽然不是什么老夫老妻,但也是敢在夜幕降临之后牵个小手、搂个小腰的小情侣,早就突破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我就是喜欢玩你的头发,咋滴你还要翻脸啊?
“杀~”
“三十八。”
“杀~”
文乐渝没有翻脸,不过在经过李野的纠正动作之后,两颊绯红额头冒汗,突刺的动作还不如刚才利落,突刺力度也莫名其妙的降低了。
“五十,好了,今天练的不错,把枪给我吧!”
练完第五十次突刺,李野把文乐渝的木枪拿了过来,灵活的爬上大树,把两根木枪放在了高高的树杈之上。
这样下次再来练的时候,顺手拿下来就可以了。
李野跳下树,文乐渝正在拿手帕擦汗。
“累坏了吧!”
“还行。”
李野把盛着温水的水壶给她:“嗓子喊哑了吧!这林子里的小鸟小兽都被你给吓跑了。”
“.”
文乐渝接过水壶喝了两口,大大的眼睛对着李野翻了个白眼儿。
“如果我连小鸟都吓不跑,又怎么能吓退敌人?”
李野:“.”
文乐渝信任李野不假,但她也有自己的坚持,对于别人对她喊打喊杀的看法,她才不在乎呢!
“走吧!今天胡曼、小燕她们会去皂君庙,刚好前天我让鹏哥搞了一些软皮,咱俩早点过去,我给你做一副薄皮手套。”
“薄皮手套?”文乐渝忽闪着大眼睛道:“你早说你会做手套啊!我买了毛线想给咱俩织两双手套,好多天了都没织完,早知道你会做手套,我才不费劲呢!”
“我以前哪里会做,这不是被逼着现学吗?”
李野抓过她的小手,指着上面明显有起泡迹象的地方道:“喏,疼不疼?你想再磨起血泡、磨起老茧啊?”
“.”
李野蹬着自行车往皂君庙的四合院行去,后座上的文乐渝,慢慢的像猫一样靠在了李野的背上,隔着厚厚的冬衣,都能感受到彼此的疼爱和依恋。
“我不织手套了,我要给你织件毛衣。”
“啥?”
“没啥。”
文乐渝没有继续说什么,她怕自己说了,李野等着穿毛衣等到春天去。
以她那织手套半个月都织不出一双的手艺,织件毛衣可真是个大挑战。
。。。。。。
到了皂君庙的四合院,因为时间很早,所有人还都没来。
文乐渝看着一处重新翻盖的偏房,不解的问道:“我记得那处房子是新整修过的吧?怎么又翻盖了?”
李野正拿着薄皮料子选颜色,头也不抬的道:“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文乐渝自己开门进去一看,恍然一愣。
这间偏房,竟然被李野改建成了一间私人浴室。
此时还非常少见的洁白的卫生瓷,铺满了地面和墙壁,被擦拭的一尘不染。
一台崭新的燃气热水器挂在墙外,伸出了一套带胶管的花洒喷头。
1979年,中国第一台燃气热水器在NJ市玉环热水器厂研制成功,这会儿李野就给用上了。
墙边的暖气片也已经很热,浴室内的温度熏的人暖洋洋的,让文乐渝非常舒服。
显然不知是靳鹏还是王坚强,今早提前过来收拾过了
就这环境、就这待遇,比文乐渝家里的都要高级几分。
要知道82年的制度,文乐渝家可以算是待遇最高的阶层,但李野现在搞得有点奢侈。
可是她记得那次李野看见自己端着洗脸盆在女生浴室外面排队,才说要改造洗浴间的,奢侈也是奢侈到了自己身上吧?
文乐渝感觉身上开始发痒,好似有一些小蚂蚁爬来爬去,早上晨练只是微微出汗,现在却黏糊糊的忍受不了。
她眨眨眼睛,跑到李野身边,板起小脸质问:“就翻盖一间房子,你这是花了多少钱呀?怎么能这么浪费?”
“为你花钱,还需要计较多少吗?咱家又不是没有钱。”
李野都没看文乐渝羞涩的眼神,抓住她的小手就摁到了薄薄的软皮料子上。
“把指头张开!”
文乐渝乖乖的把五个指头张开,由着李野用勾画出她的手形。
文乐渝安静的看着李野裁剪皮料,又拿出针线等物品开始为她缝制手套。
好半天之后,文乐渝才扭捏的道:“你出去一下。”
“我出去?去哪儿?”
李野这才诧异的抬头,看见了扭捏羞涩的文乐渝。
“行,我出去给你看门儿去,你把大门从里面插上。”
李野抱着针线盒子,拎个小马扎就蹲到四合院的门外去了。
于是,当姜小燕、韩霞结伴而来的时候,就看到帅气的李野同学,跟农村老太太一般,坐在太阳窝里纳鞋底.
哦不,缝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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