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匈奴不再犯边?大汉再无匈奴之患?
刘彻还没说话,群臣已经哗然。
“孟将军,此乃国之大事,切莫说笑。”
庄青翟明显轻视的看着孟焕,只是目光稍微触及,就立刻昂仰起头,轻蔑的质问着。
“看来是孟将军年岁太小,不懂匈奴的残忍与难缠之处。”
“你以为九原是怎么丢的?就是因为孤城空悬塞外,只要匈奴人切断运往城中的补给,九原城便如一座孤城,迟早矢尽粮绝,饿杀大片守军。”
“不然的话,你以为我们这些前辈为何不一座堡垒,一座堡垒的往前修过去?反而困守在长城以内,和匈奴纠葛数百年?”
庄青翟说完,顿时引得一群武人附和。
就连一旁好久不曾出声的主父偃也上前对着刘彻规劝道。
“陛下!畜牧只是小道,草原有匈奴扰边,难以种植五谷自给自足,可若是只养牛羊,虽然也能维温饱,可谁还能顿顿牛羊肉不成?”
“想来正如庄大夫所言,孟小将军少了几分阅历,还有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陛下无视即可,无需问责。”
嘴上看似是在给孟焕讲好话,可话里话外却无半分尊敬。
孟焕心里省得,这都是甘州设开收缴关税,更是在城中大肆规划市集,提供不远出关的胡商与汉商一个安定的贸易集会,因此惹恼了主父偃的锅。
要知道,当今朝堂之上,手里握着商队最多的,就是主父偃此人。
别人都是浅尝辄止,先发出百车试试深浅,可主父偃岂是常人?
在听懂了丝绸的售价和前景,又在长安城中了解一番香料与葡萄这些货物的价格后。
这老狐狸一口气发出货车八百辆,雇佣一大批游侠浪荡子护送。
要是是在甘州城内中转一手,最大的利润不就给张掖郡吃掉了?这他如何能忍?
可若是不转一手,自己发卖售卖,时间成本凭白多出其他商人一大截,等真到了货物运送到西域售出,再买回西域的特产带回中原,凭白失去了先机,岂不是少挣一大笔钱?
对于主父偃而言,平生就那么亿点点小小的爱好,收集天下钱财,生不能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
他想要的是什么都做到极致。
贪财一点怎么了?想当年自己周游列国,他就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没钱没权,狗都不理。
齐王辱骂他,燕王驱逐他,中山王最是过分,居然说他沽名钓誉。
最让他愤怒的是自己乡邻都瞧不起他,觉得他就是一个整天只会说大话的人,父母嫌弃,甚至还不认他这个儿子。
可现在呢?他拥有了官爵,拥有了财富,以往所有的白眼都化作了阿谀奉承。
天下没有什么是比功名利禄更重要的,就连生死都无所谓。
脑中细细思索着主父偃的平生,孟焕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气。
张汤可以避开,庄青翟也只是道不同,但本质并无冲突。
唯独主父偃,好像他完全避开不了。
主父偃的贪婪是深入骨髓的,是已经和丝绸之路产生矛盾的,他宁可和主父偃好好斗上一斗,也不可能会选择放弃丝绸之路。
哪怕他现在是推恩令的主要负责人。
“中大夫所言好生无礼,孟某这还没有说出自己计划,就被中大夫打上了小儿胡闹的标签,夫子曾言夏虫不可语冰,我曾经还不甚理解,可今日一见,方知夫子之意。”
“竖子,老夫年近四十,写过的字比你读过的书还多,安敢辱我?”
“若非中大夫先辱孟某,孟某何故与之为难?辱人者人恒辱之!”
眼见这位身负功勋的大将,居然与朝中有名的“奸佞”吵作了一团,众人也是露出了兴致,停止了窃窃私语,好整以暇的做着观众,看着二人互相争辩。
“够了!!”
刘彻伸手重重的拍在身前的案几上,将争吵的二人,以及看戏的群臣纷纷吓住,一时间,大殿之内居然鸦雀无声。
“孟焕,你说有办法让阴山之地化作我大汉可以管辖的疆土,如果只是建城,那自是难以实现,朕虽然不会埋没你的功绩,但是也要重重治你的罪!”
“且仔细说说,你口中的畜牧之法,是如何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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