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九原在手,这一片缓冲地带便更加开阔,加上有征北大军驻扎在此,便能像是一把悬挂在军臣头上的轩辕剑一样,将兵锋阻隔在九原之地,让云中、雁门、上郡,甚至北地、上党、三河进入休养生息,安定民心的作用!”
古人其实并不是现代人痴傻多少,只是略微一解释,众人就明白了其中意思。
其实不需要孟焕去说,秦皇、汉武都在不约而同的做这一件事情,将主力规划在一些没什么油水的苦寒之地。
他们又不是闲的没事干,就非要折磨自己的将士。
本质上就是在将战火阻隔在富饶的土地之外,要打,就别在我家,在你家打仗。
只是孟焕说的名词显得更加“专业”,“精炼”。
刘彻背过去的身子又重新慢慢转了回来,右手扶着腰间的天子佩剑,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剑柄,指甲与铜铁器相交,发出清脆的铿锵声音。
“丞相,这小子提出的思路,你觉得如何?”
薛泽默默回头,忍不住上下好生打量了三番这个年轻神奇的将军。
“臣,觉得尚可,若是不需要拉长补给线,且能有一部分自给自足能力的话,自是更加完美无缺!”
“臣奏请中大夫主父偃,尽快推恩诸侯,选拔合适宗室子弟充塞塞外,按孟大将军牧守部落的方式,尽快前往封地!”
主父偃闻言先是一喜。
特酿的啊,自己原先要继续推进推恩令,丞相总是对支持与否不表态,活得就像个木桩子一样,死气沉沉。
没想到今天还真是意外之喜,有丞相表态支持,朝中还有几个同僚敢否决?
这一刻,主父偃第一回感觉到有人助力帮手的快感。
只是这个回应的理由让他心中悲凉不已。
自己的推恩令啊,生不能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他还指望着推恩令能送他名流千古,不论是好名还是恶名。
如今推恩令虽然看似能得到更多财政、司农之臣的支持,就怎么感觉那么别扭?
好像原本解决大汉诸侯积病的一款主药,现如今变成了一位辅助草原畜牧业发展的辅药的意思。
“呼~~臣……主父偃遵旨!”
刘彻点了点头,今日的问题似乎全部得到了解决,随即回过身来,吩咐着桑弘羊和记录起居商谈的史官,将所言所行记录在案,然后参照其中意思,拟定旨意。
小朝议结束,日头已经从当头,偏斜向了西方。
大臣们纷纷揉着小腿,活动着身子,准备朝着殿外走去。
一天的议事,对于小年轻们还算好,可对于公孙弘这种老人家而言,简直是一种折磨。
饥肠辘辘不说,两条腿都快要废掉,只能依靠身边霍去病的搀扶,才能颤颤巍巍的走出去,看起来毫无威胁,就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随时都会行将就木一样。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刘彻这才发现,孟焕不仅没有退下,反而是还跪坐在原地,一脸苦涩的看着自己。
“孟卿?你怎么还不退去?”
“刚刚人多,焕不好意思叫屈,如今大家都已退去,焕方才能舍去脸皮,与您诉苦啊!”
“陛下啊!我张掖郡苦啊!”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