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着通明的灯火,孟焕坐在书房,静静的翻阅着褚大和公孙造递给他的名录。
“唉,还是多有不足啊,都是一些中坚小吏,平日里处理些许文书尚可一用,若是要治理一郡,还要兼顾征西军的征募与粮草供应,还是缺少一位郡县之才。”
不过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要不是承诺,任期满三年,不愿继续就任者,可以酌情考虑自由抉择去处,纵使是有褚大强压,也不可能完全在违背这些学子意愿的情况下,强行征发赴任。
毕竟是选人去当官,又不是真的发配流放。
皇帝征召,尚且有三辞三请的戏码。
总之,孟某人是觉得,人生如戏,这些人就是有些矫情,太硬会有逆反心理,太软人家又不会把你当个数。
非得要大费周章的和他们演一出戏。
“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古人诚不我欺!”
“陛下给予一百学子,拜师董老师得两百学子,也算是能勉勉强强支撑郡县政务。”
“不过……这眭弘是何人?为何会被褚师极力推荐?”
眭弘者,按照孟焕拜托孟酩调查,此时也不过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听说喜欢斗鸡走马,只是跟随在嬴公身边治公羊,没听说过此人名望。
论辈分也只是董仲舒的徒孙辈,能有什么原因让褚大格外推荐?
“算了,既然褚师说他有郡县之才,那便姑且信之吧,有没有本事,上任了自然就能知晓。”
又重新根据褚大、嬴公、段仲给出的批语,孟焕暂编了一份任职名录之后,便将目光转移到了工匠名录之上。
其上多为土木方面的匠人,主要还是负责甘州城的建设。
其次便是农家子弟,以木、农、水利各类人才,总计人数约莫两百。
就在孟焕沉思翻阅之时,门外传来孟氏派来协助管理府邸的老仆孟议的提醒。
“家主,府外有人来访!”
“咦?奇怪,如今已至戌时,这人难道不怕宵禁吗?大晚上的谁会冒昧登门?可有拜帖通传?”
“未有拜帖,不过来人自称淮南知己故交。”
淮南的知己故交?
孟焕茫然,自家的弟兄多以弘农、陇西、郿县为主,三地之外也多是北方诸郡子弟,他哪儿来的淮南故交?
不过迷惑也仅仅只有片刻,他便无奈的放下手中名录,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淮南王到底是要作甚?怎么就和我阴魂不散?”
“议叔,请告知客人我已睡下,若无要事,还请改日再来!”
孟议先是应了一声,然后脚步声慢慢远去。
不消片刻,老仆的脚步声又一次响起,多了几分焦急的意味。
“家主,来人说是事态紧急,恳请入府一叙。”
孟焕皱了皱眉头,他不是很喜欢别人死缠烂打,特别是这个人还不太安全,要是被有心人利用,未来东窗事发,少不得多几分麻烦。
只不过老仆又继续说道:“家主,来人让我转告。”
“她说,虽然不知道家主您为何对她们有如此戒备之心,但是听说将军有意愿在西北大兴土木,恐怕除了那些手拙之人以外,应当是急需一位可独当一面的大才辅佐吧!”
“家主若愿一叙,王上愿遣苏飞、晋昌入张掖,为您排忧解难。”
“对了,她还让奴问家主一句,淮阴侯所著兵书,家主您可愿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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