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陆恢的禀告后,刘彻变得有些不屑一顾起来。
“呵,平日里不见他们在用策之道上有何建树,一遇到问题就见风使舵,一个比一个精于算计。”
“他们是不够聪明吗?不!他们是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比其他人都要聪明,懂的明哲保身,会审时度势。
殊不知有时候他们自以为高明的手段,在高位者的眼中,恍如伶优般拙劣。”
无奈的嘲笑了一声之后,陆恢已经敲开了大门,让刘彻一路畅通无阻。
“在一边候着,这处宅院朕比你们谁都清楚,不需要尔等带路。”
不多时,陆恢与期门令一同簇拥着刘彻,走近了主卧。
只是刚刚靠近,屋内的孟酩就已经战战兢兢的打开了房门,恭迎天子入内。
而那位传闻重伤濒死的郿侯,大汉征西大将军,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卧在榻上,脸上露出几分歉意的神情。
“臣孟焕,请陛下恕罪,原谅臣不能躬身见礼。”
“无妨!”刘彻也不啰嗦,伸手拉开了被褥。
只见孟焕赤裸着上身,胸口与腹部缠绕着两条纱布绷带,胸口的纱布隐隐泛出一丝殷红,而腹部的似是更深,如今还有血迹渗出。
“你这伤势不似作伪,做到这种程度,你究竟是要做什么?你难不成要朕亲自下令,让淮南王与你以命换命不成?”
“陛下折煞臣也,淮南王那个乃是皇室宗亲,命途尊贵,岂是我这等凡夫俗子能够比拟?”
听着孟焕的谦虚,刘彻既不表示认同,也没有说过一句否认,反而是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榻上之人,似乎是想要把此人一眼看透。
“主父偃曾与我说,你心思缜密,素有雄心,运用的得好,将是朕手中一把利剑,倘若无人可控,恐将是霍乱之兆。”
“朕听说你与主父偃素来不合,那你觉得主父偃所言,有无几分道理?”
“陛下您是知道我的,臣下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往死里整,主父大夫与我如挚爱亲朋,想当初臣下能有今日,都要多亏主父大夫美言,于陛下处举荐孟某。”
“臣能有今日光景,主父大夫于我有举荐之恩,我待他如兄长,他待我……”
话还没吹完,刘彻冷冽的眼神已经钉在了孟焕的脸上。
“呃……好吧,那我承认,我这次要是把自己玩死了,那死胖子绝对比谁都高兴。”
“不过明天之后,他应该会待我如亲兄弟一般,不仅能与我化干戈为玉帛,还会想尽一切办法为我出头,借着推恩令的由头把淮南王整的欲仙欲死。”
三老和期门、羽林两军将令官吓的是汗毛直竖。
这位郿侯胆子是真的大啊,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不仅直言不讳的说自己受伤之事存在构陷淮南王的意思,连朝中人人喊打的主父偃都敢说自己和他挚爱亲朋。
他不仅不怕被陛下砍死,更不怕未来主父偃有朝一日倾塌之际,被当九族株连不成?
然而刘彻只是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些小事情。
“嗯,你说动主父偃时,承诺出了定陵之铜。这几座铜山,一年也不过数亿铜钱的产出,远远做不到你让去病告知朕的赋税翻倍。”
“朕在宫内与桑弘羊反复琢磨,始终不能理解你所说的翻番之举该如何实现,今日夜来便是问你问你此事!”
孟焕心中了然,当他让霍去病去传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了明悟。
莫说是征西大将军,如果世间真有什么办法让赋税翻番,哪怕是拿诸侯王,甚至于朝中百官中的人去换,他也会毫不犹豫。
眼见着刘彻急切的目光,孟焕先是沉寂了许久。
直到刘彻慢慢皱起了眉头,开始有些不耐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说道。
“陛下,可知何为铜本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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