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父偃的构陷在他看来毫无逻辑,只不过是一次下意识的胡乱攀咬。
反正是构陷嘛,当然是什么话都敢说,反正搜得出来,搜不出来,他主父偃又不会掉一块肉。
但是被人搜府邸,能把被他针对的人恶心个半死。
所以,陆恢其实也就是过来打個照面,意思意思也就行了。
毕竟他说有没有必要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子觉得要搜一搜,他作为天子亲军,自然就得尽心尽力的闹上一回。
在四散的士卒中,有一支三人为组的小队显得有些鬼鬼祟祟。
他们故意慢了其他同袍半步,等到所有人都选好房间开始搜刮起来的时候。
三人立刻越过正在搜索的正中住宅楼区,立马朝着后方的仆从宅院跑去。
为首的什长一边跑,还在一边往胸口处掏着什么东西。
三人刚刚跑到明显比正院破旧许多的楼区外,就听见了期内也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晋昌,我们要不别多此一举了,你和我一起吧,咱们两个带着这该死的鬼东西去报官,告发刘安这个行事不密的瓜怂。”
此二人正是先前从大堂中冲出,提前一步往刘安居室奔去的八公其二,晋昌、雷被。
“混账,竖子岂可背主求荣?”晋昌勃然大怒,尽力压低着自己的怒火喝骂道。
“自古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他刘安优柔寡断,好谋少断,岂是良主之相?
他连在长安私置天子冕服的蠢事都能做得出来,最后还被别人发现,你叫我如何敢认他乃明主?”
两人的争吵声不大,但是此时是白天,仆从们都在府中负责各自的杂务,这一片区域显得异常安静。
“嘶~~”
为首的什长心头忍不住震颤,刚刚拽出一截黑底金丝的衣袍,又被他颤颤巍巍的重新塞了回去。。
“坏了,这些人根本不需要我们构陷,他们是真的藏了东西!”
三人忍不住对视了几眼,显然此刻也有些无所适从。
“大哥,我们还要偷塞吗?”
“……”
什长有些茫然,任务都领了,这玩意不塞,难道让他带回去?
这种问题都不用过多的思考,只是片刻,什长便大消了作死的想法。
天子冕服,顾名思义就是只有天子才能穿上的专属服饰。
和天子驾六,诸侯者五,三公九卿四一样,不同的身份使用不同的仪仗,穿戴不同的服装与配饰。
春秋战国时期,就算是咱们礼崩乐坏,在没有实力力压所有人之前,都没有任何一国的国君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逾矩者死!
想到这里,什长也不啰嗦,瞅准一处仆从房前的大水缸,立刻就将手中的冕服扔了进去。
也不管东西u会不会被人发现。
反正最后都是要被搜出来,宁可让刘安多一件罪孽,那也不能给自己的九族带去麻烦。
大不了等刘安出事以后,自己再偷偷摸回来,把东西拿走,找个地方烧掉。
做完这些事,什长也是面上凶狠,立刻全力发出怒吼。
“来人啊,我们找到了逾矩之物,速速来人支援!”
呼喊声惊动了不远处试图刨坑掩埋的晋昌和雷被。
两人相视一眼,先前的分歧和矛盾瞬间烟消云散,拔出腰间佩剑,立刻在屋舍间游走,朝着发声的来源冲了过去。
“快来人,有人要销毁证物,速速支援。”
三人也是面露凶狠,能入羽林军者,基本都是家世清白,各地精锐少年二郎。
只是他们却未曾意料到雷被的存在,这位淮南第一剑客出手极快。
两拨人马擦身之时,剑光闪烁两次,其左右两边的两位精锐甲士的盔甲上边绽放出刺眼的火光。
有甲打无甲,劣势太大。
不过好在雷被剑术高超,一把汉剑左右挥舞之下,也是让两名甲士难以近身。
只不过当他回头之时,剩下的那名羽林军却是一枪拍翻了晋昌,然后沉声喝道。
“贼子,尔等只是帮凶,再负隅顽抗,汝可是要牵连九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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