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曰:“九世之仇犹可报乎?”
孔子曰:“十世之仇,犹可报也!”
想一想伍子胥,再想一想范雎。
对比着郑当时而言,简直不要太炸裂。
就好像是在一个所有人都在高喊奋斗,拼命内卷的群体内,突然出现一只以躺平为乐,提前享受美好人生的混子一样。
太明显,这种宛如明示,生怕他看不懂剧本的拙劣行径,饶是孟某人政治觉悟再差,也该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嗯,或许也有那么一点原因,那就是郑当时确实怕死。
随着孟焕把话挑明,郑当时也没了先前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煞有介事的整理着衣袍,得体的恭敬行礼。
“大将军,请容许我再次与您介绍自己,鄙人郑当时,郑桓公二十二世孙,师承鬼谷子,所习纵横捭阖术。”
“啧啧,我很好奇,庞涓、孙膑自称鬼谷传人,苏秦、张仪也自称师承鬼谷,如今你也是。
这鬼谷子难不成真是长生不死之人?能从几百年前开始,就一直活到现在?”
“还有,话说你们这些学纵横术的人,难道都不会好好和人说话,每次开头不是大事不好,就是死期将至,这一次更是给我来了这样一出戏码,你就真不怕我一怒之下,先前直接将你斩杀吗?”
郑当时儒雅的一笑,微微躬身表示歉意,然后娓娓道来。
“大将军不会杀我,因为您并非愚鲁之人,真正的愚鲁之人可不会得罪主父偃,可不会冒着莫大的风险去摆弄淮南王。”
“大将军在长安城的事迹,当时听闻后如饮甘霖,您对于人心与利益的把握当属此世之最,让人佩服!”
稍微奉承几句,拉近些许关系后,郑当时继续说道。
“纵横捭阖之术,除却论证、辩术一道,无外乎揣度人心。”
“就像是商鞅变法原木立信一般,没有在开始的地方吸引到大将军您的注意,您又怎会在意我这小小的武威郡守呢?”
孟焕点了点头,其实这话还没说全。
这种危言耸听又何尝不是一种试探?
如果孟焕不屑一顾,杀他一个郡守还不至于,最多也就是遣送长安,被陛下贬谪庶人。
可纵横捭阖,本身就是一种刀尖上起舞,富贵险中求的辩术。
“你想要什么?想在我这里争取什么?”孟焕心中有了一些猜测,不过还是顺着对方的话头继续问道。
“大将军,纵横捭阖之术是祸乱之术,如今天下已然承平,若是在下与诸侯王们说之,当时便是罪人。”
“可在下习得一身本事,若是无处得以施展,却又觉得心有不甘。”
“如今最有可能实现吾心中所愿者,唯有河西,唯有西域,以及您说的更西之地!”
孟焕了然的露出一抹微笑:“所以,你想如何?去西域搅动风云,合纵连横,削弱乌孙与大月氏两强争霸的实力?”
郑当时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强大的外交,必然需要强大军队的支持。强者之国可微言大义,而弱小的国度便如夹缝中求存。”
“而郑某恐怕也没几年好活了,浑浑噩噩一生,想要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笔的印记,光靠继续熬资历怕是痴人说梦!”
郑当时面上露出潮红,很是兴奋的补充道。
“大将军可还记得毛翀?”
这是南线往身毒而去的使团,孟焕有点印象。
只不过毛翀那边已经深入西域,往来信件多有不便。
平日里没见到向张掖郡求援,身边也有陈奇辅助,想来出使之路还算平坦,应当无事。
“若是按脚程来算,毛翀现在应该走到了莎车或是疏勒了吧。”
郑当时指了指排队过关的胡商:“莎车的商队出发时正好与毛翀的使团擦身而过。”
“毛翀者何人?不过倚靠潜龙之功,志大才疏,做事冲动,长安城内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若是没有大将军相助,他毛翀根本连临羌国都走不过去!”
“时也!命也!风口之上使得竖子成名,有大将军心腹出谋划策,龟兹国助阵,那毛翀居然有一天也能有灭国之能?”
“在下不服,愿为将军守好门户,等到武威功成,郑某当请天子之命,出使他国,恳请大将军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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