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他一员大将,这卫青小儿还以为等是泥捏的呢,好在他最终还是明白了孤的意思。”
“我族扈从的骑兵?想必此人就是那位传说中阵战兀儿浑的少年冠军侯了吧!”
众人纷纷附和。
主要是对方打的旗号还是卫青,是征北军。
焉支山离这里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他们刚来不久就立刻展开攻势,就是觉得能打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都破了一处右大营,征西军的那些人该来早该来了。
总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如果孟焕来了,伊稚斜反倒觉得更好。
依着他对孟焕过往的分析了解,此人善用险计奇谋,最爱突然偷袭。
如果真的出现,刚刚从他们大营附近奔袭而去的就应该是孟焕,而不会是霍字旗。
多日筹谋一朝得现,伊稚斜心情也是大好。
只不过从小一直被兄长压制,那颗敏感而多疑的心,还是忍不住出口吩咐道。
“胜利就在眼前,诸君仍需努力!”
“叫人做好撤退的准备,日夜加强戒备,免得最后离开之前给兔子蹬了鹰!”
“属下遵命!”
与气氛热烈的阴山大营,以及满心欢喜的伊稚斜大营不同的是,朔方城内的愁云惨淡。
城内郡守府主堂内,一袭被鲜血染红的白布静静的盖在荀彘的身上。
堂下赵信身上一片血污狼藉,单膝跪地,悲痛的对着卫青说道。
“大将军,赵信无能,昨日乱战,是我晚到一步,致使荀将军战死,请大将军责罚!”
卫青没有理会赵信的请罪,看着经过一夜拼凑缝接,才堪堪完好的尸身,一声悠悠长叹发出,化作无奈感叹。
“此事不怪你,我千叮咛万嘱咐,告诫过荀彘多次,左谷蠡王与其他匈奴不同,可他总是不以为意。”
“当然,此事我也有错,明知道荀彘傲慢,素称之以勇武过人,侧目敝履,我却还对他予以重任。”
众将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道是敢为荀彘表功,还是落井下石数落几句不是。
只能不咸不淡的附和一句:“大将军言重了!”
没办法,荀彘的脾性就是如此,为人傲慢是事实,素来喜欢争功也是事实。
但是无论如何,他那堪称一流战将的勇武没得黑。
此时与大家也是袍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逝者如斯,劳烦功曹考绩荀彘之功,计入军策,待此战了结,一并报于陛下请封!”
说罢,众人便将荀彘抬了出去。
战死的士卒就地掩埋,立下众碑,刻记功勋。
而战死的武将,特别是高级武将,一般都是以石灰覆体,密封保存,事后送回家中安葬。
当然,前提是最后能获取胜利,或是战胜方愿意归还。
解决完荀彘战败破寨一事后,卫青也是凝重的重新议起了贺兰奔绕后,未被伊稚斜阻拦的一事。
“诸位,征西军与我来信,言及推测伊稚斜身后有一条大鱼。”
“正是王廷主力于单!”
众人纷纷哗然,不少人眼中更是显露出精光。
如果是换作以前,单枪匹马的带着偏师遇到匈奴主力,他们肯定是叫苦不迭,恨不得多长两条腿避其锋芒。
可是昨天是昨天,今日是今日。
正如陛下所说,攻守易型,如今是他们反攻的大好时机。
“大将军!末将请命,愿为先锋讨伐单于!”
“俺也一样!!!”
卫青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远方的天空,好似这样也能洞察到横亘在他们与于单之间的伊稚斜大营一样。
“讨伐单于……”
“左谷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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