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情深,君臣同心,两人相拥而泣,好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
看得周围的各部首领纷纷咂舌,心中略有些许不忿。
不过初面解决这支“霍”字旗的匈奸骑兵,突坤尼只身赴会,还真是胆识不小。
只此一次,不少素来喜好勇武之人的首领,就开始对这员被汉人打得三光的右贤王大将有了好感,至少看他的眼神不再鄙夷漠视。
而在贺兰奔回头开拔的一瞬间。
数支跟在其身后的侦骑探马就纷纷朝着自家大营狂奔而去。
“砰!”的一声巨响。
伊稚斜暴跳如雷。
“混账!这小儿简直是一丁点脸皮都不要了吗?说好了护卫我的身后,结果呢?”
“敌人都送到他眼皮子底下了,他在做什么?礼让三分,劝其回头?”
伊稚斜很生气,好几次都想大手一挥,把那些当初给他出主意的汉人幕僚们全都送去见九幽大帝。
只是他有个好习惯,喝酒后绝对不会下军令,生气的时候绝对不会贸然杀人。
连续灌了几碗凉水,他才算是压制住心头的火气,将小时候老上单于教给他的信条,“忍”,重新拾起,乖乖放回心头。
“说说看吧,看来是我们赌错了,这一下本来是让王帐内,那些跟随我兄长良久的首领们,看看谁才是勇士,谁是作弄阴谋诡计的小人。”
“如今那位冠军侯就在我们身后,与于单秋毫无犯,想来……”
“大王莫要瞎猜,老奴觉得此事不一定如您想的那般!”一名穿着如文士打扮的中年男人急忙打断了伊稚斜的话语。
被人打断,伊稚斜微恼,一双鹰视狼顾的鹰眸死死盯着此人。
这是一位跟了他至少十年的老谋士了。
当年席卷辽东,烧杀掳掠的时候,此人正是有所被他遗忘了名字的城池的都尉,多多少少读过半本兵书,于他而言帮了不少忙。
至少他当下的直属麾下,就是全靠此人练兵,才有如今的威势。
“尹先生有何高见?”
中年文士出列,也是淡然的提醒道:“大王,于单小儿不讲武德,这本来就是我们知晓的事情,何必动怒?”
“依我看来,这支骑军本来真实目的就不单纯的是为了夹击我等。”
“否则就不该是孤军深入,来赌您与那卫青是否默契,而是应该大军率军出击,霍去病再行绕后之事。”
“所以,奴斗胆推测,这一支骑兵必定不是为了您而来,只不过……”
说到这里尹姓文士故作深沉的停顿了一下。
“若是大王显露败相,那么他们就是为了您而来,若是于单颓势,他们也可以因为于单而去。”
“卫青用兵以稳中求胜著称,突袭战术虽然厉害,但本质上还是堂堂正正的正面交锋。”
“如今这种诡诈绕后的做法,大王难道不觉得有些熟悉?”
伊稚斜眯住了双眼,脑海里瞬间蹦出了一個人。
近些年大汉的战术都比较偏中规中矩。
本来大汉的军械升级了好几个档次,匈奴这边已经颇为头疼。
可谁能料想到,自从皇帝换了个一个小孩小孩哥继位,整个大汉就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特别是这两年,变化太快,伊稚斜都觉得沧海桑田这个词汇不再是夸张描述,好像变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陈述。
随着先有一个卫青,一万人就敢在沙漠里乱窜,然后谜一样的冲杀到他的老巢龙城,连他的祭天金人都给一锅端走。
后来又来一个孟焕,真不知道一个沙漠里的土匪,怎么从个良就能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包括现在杵在背后的这一杆“霍”字军旗的主人,也是一个不省油的灯。
初战就是阵斩右贤王。
要不是他那一刀,伊稚斜其实都没打算这么快的动手。
有右贤王兀儿浑在,他宁可直接反动政变,也不可能回来阴山参与劳什子会盟。
“尹先生的意思是?那位大汉征西大将军也在附近?”
“命令霍去病绕后的人,不是卫青,是孟焕?”
尹姓文士含笑点了点头:“最了解汉人的,自然也只能是我这样的汉人。”
伊稚斜会意,尹文士就是这样的脾气,总是喜欢非正面回答,搞得自己很高深莫测一样。
“那依照几位的意思,孤该如何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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