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若是不增援,追击这两支万骑,高机动性的匈奴游击,又会认真践行敌退我进,敌进我游击骑射的真谛。
胜利若有天平,那么一开始的架势,就是赤红色的汉军占据优势。
可左谷蠡王伊稚斜,毕竟不是右贤王与右谷蠡王能比的存在,伊稚斜居然硬生生靠着麾下的精锐,挺过了汉军的冲击。
残酷冷血的抛弃,也阻止了第一阵兄弟的溃散。
敌我不分,尽数射杀。
失去生存希望的第一阵匈奴骑兵也是彻底疯狂,纵使长枪贯胸,他们也要尽全力抱紧长枪,想要与身前的汉骑一同跌落,尘归尘、土归土。
卫青皱紧了眉头,感觉自己内心都在滴血。
箭在弦上,想要撤回是万万不可能。
反倒是伊稚斜部越是尖锐,他内心想要杀死伊稚斜的想法就越是坚定。
“传令下去,三声长号,打赤色旗给三位将军。”
“不惜代价,直冲伊稚斜中军大纛!”
匈奴方号角刚刚响起不久,汉军这边也是呜呜声作响。
杀红了眼的赵信被亲随不停的大声提醒,直到号角第二次出响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大脑内快速过了一遍记住的军令指挥。
然后撕心裂肺的大声怒吼:“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儿郎们,封侯拜将就在今朝,随我冲杀!”
赵信眼睛血红了,用盾牌挡住身旁匈奴骑兵的战刀劈砍,反手就是一剑刺穿其腹部,随着战马交错,此人腹部宛如被人腰斩,肚皮外翻,黄黄绿绿的大肠、小肠顿时从马背上流了一地。
而始作俑者赵信,则是恍若疯魔,奋力朝前拼杀。
不多时便是札甲破损不少甲片,殷红的鲜血染红了他的面庞和身躯。
而赵食其与李沮两位,也是进入疯狂突袭的模式。
管他捅不捅屁股,二位眼前就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杀死伊稚斜,完成军令。
“疯子,都是一群不要命的疯子!”伊稚斜见状,忍不住破口大骂。
有心想找几位文士宣泄一番,可回头才发现,这帮劝他身入险境的汉人文士,貌似刚刚都在整军备战前,被他亲自下令全部斩杀,剥皮充草,挂在了旗杆上祭旗。
此时那位替他做帮凶,传授了旗语与号角军令的尹文士还在随着北风呼啸,在旗杆上一摇一摆,随风起舞呢。
“来人,继续传令,让各部族的精锐上场,不许后退,给我杀光那些汉人。”
“什么狗屁血性,什么汉人风骨,既然曾经被打断了脊梁,就给我乖乖躺下去做好两脚羊的本分!”
伊稚斜破口大骂,让原本想要上前劝说一番的各部首领见状,都忍不住闭上了嘴,不敢在这个关头上触霉头。
各部万骑出列,浩浩荡荡的冲锋向前。
伊稚斜部抵近辽东,比邻右辽与北平、渔阳。
每次南下,不需要和上郡、雁门、北地的精锐硬碰硬,收获都要远远大于西侧的右贤王。
故而虽然只是麾下各部的勇士,其武装的精锐程度也不可小觑。
又是一支洪流与赤色浪潮碰撞在了一起。
刚刚掀起的赤色波涛,似乎瞬间冷却。
至此,双方也算是刚好投入了半数的精锐。
战争进行到此时,也好像是到了一种添柴加油的局势。
只要有一支军队崩盘,所引发的连锁效应都是让其他友军难以承受的噩梦。
卫青遥望着左贤王伊稚斜,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还是没有把他的精锐主力给钓出来啊!可惜,着实可惜!”
心中感叹结束,卫青长剑前指。
“压上去,我就不信,等那些部族全部消耗完,他还能沉得住气,无动于衷。”
随着卫青一声令下,其余诸将纷纷缓步前移。
伊稚斜并没有意料中的好吃下,他的人,似乎不太遵从不羞遁走的规则,勇武的程度丝毫不逊色大汉的精锐。
在赵信混战的前军不退,那些部族的人也是异常勇猛。
“孟焕啊孟焕,我很不喜欢把生机交到别人的身上。”
“你能准时出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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