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还有人饿着肚子的时代,动物内脏还不是可以随意丢弃的玩意儿,从各个国家移民过来的底层民众,还有很多只能吃内脏的穷人。
肖恩努力地分辨着车间里的华人和印第安人,好找出其中的差别,只是看了几分钟之后,肖恩放弃了,如果没有人准确地告诉他哪个是印第安人,肖恩就是分辨不出二者有什么不同。
但是肖恩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监工所说的那个华人——周明。他的个子比印第安人低上一些,身体也比较瘦,和因为劳动被迫长出肌肉的印第安人完全不同。
肖恩在门口做了个深呼吸,才敢缓步走进这个小房间,鞋子被漾出来的水打湿,肖恩感觉鞋里钻进去一条滑腻腻的水蛇,这让他更难行进了。
不过他还是克服了这类麻烦,他强忍着往周明的地方而去。
黑人只是略微扫了他一眼就不再去看他了,其他人更是连头都不曾抬起。今天的屠宰场的活有些多,可能他们干到两点都不一定能做完。
“你是周明?”肖恩没有拐弯抹角地试探,直接就问出了声。这也不怪肖恩沉不住气,在那种环境之下,能沉得住气的只有死人了。
“是的,我就是。”周明抬起头,露出疲惫又麻木的眼白。
“上海人?在香港的洋行干过办事员,为了爱情来到亚美利加打拼?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白月光,只能看到一条快要死去的舔狗呢?”肖恩的吐槽既精准又毒辣,纵使周明不知道舔狗的意思,都让他一时难以招架。
“这位先生,难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奚落我的吗?如果是的话,你成功做到了。如果你是为了看我近况如何的,你也看到了,不过我希望你不要给我的父亲写信,只要写依然没找到我就好了。至于白月光,没有什么白月光,只是粘在衣服上的米饭粒罢了。”
“呵,大彻大悟啊。”肖恩就喜欢这样的员工,心思都沉在泥地里了,根本没心思跑,“要不要跟我走啊,我在科罗拉多有个牧场,手底下也有个四五百英亩的地,还少个牛倌,日薪七十美分,你来不来?”
周明惨然一笑:“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们是走不了的,我们签了卖身契,要在这里干够十年才能离开,如果提前离开了,就要面临天价违约金了。而上面明确写着,如果没钱交违约金,就只能拿器官来抵债了。”
“器官抵债?我以为我在泰国或者缅甸呢。在亚美利加应该没有这么大能量的屠宰场,能把你的器官收走。我会给你打官司的钱,让你安全出来的,我们是华人,可不是罪人。”肖恩对此自信满满。
“先生,亚美利加不是法外之地,如果连法律都不尊重合同的话,那么我情愿先给他一颗子弹,再去最高法院承认我的罪过。”门外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那声音饱含着怒气,仿佛立马就要将房间里的人全部撕成碎片。
“但是你这份合同是没有法律效益的,这是诈骗!没有人能在屠宰场没日没夜地工作十年!”
“这可不是什么诈骗,我会给他高额的工资,只要他有能力干满一年,我就会给他一年的工资,这可是一笔巨款,但很遗憾,他们中有很多人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给我造成了巨额的损失。因此他们需要向我支付一万美金的违约金!
先生,只要签了合同,那么它就一定生效,因为这就是亚美利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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