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普拉特河可不是什么小水洼,那是一条大河。没有人会想在晚上抱着木板玩漂流,再好的水性也不会做这种蠢事。你再好好想想。”肖恩严谨地说道。
“那容我再想想。”周明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才抬起头来:“今天是四月十二号?”
肖恩“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他的账本了,但是之前的那些我依然还记得,他们的人工支出有差错的地方很有规律,现在我已经知道了那是走私的货款,平均每十五天就会有一次,我看过的最后一次支出问题是在前年的十月......十七号,那么让我来心算一下,今年四月的时间就是......”
“就是今天!别心算了老周,你没听到外面已经有帆船经过的声音了吗?”
严格来说,帆船经过不会发出什么声音,能发出声音的,是帆船停靠之后人员的喊话呼喝喧闹。
红毛大猩猩满头大汗地盯着河面,他期望着从上游过来的那点点灯光,虽然不甚明亮,但却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昨天他还以为抓到了一条大鱼,能靠着这条大鱼搭上农夫联盟的这条大船,华人不是那种刻板但软弱的性格吗?平时头头是道,但只要有了压力就会自乱阵脚,乖乖听话,他手头的周是这样的,之前死在水牢里的那几个也是这样的......
可是谁来跟他说说,这昨天接触到的那个,怎么就完全不一样?
太可怕了!太暴力了!那血腥的一幕让他这个刀尖舔血的走私犯都暗自心惊。在走私鸦片的这条路上他见过太多太多暴力分子了,有些不知深浅,借着身上的虎皮就敢狐假虎威。
有些本来就不大的脑仁完全被鸦片塞满,浑身上下只剩下了吃,喝,淦,杀四样本能,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直立行走的动物。
有的则像在黄油里泡了十年八年一样滑溜溜的,有钱就拿,有危险就跑,像一只老鼠一样活在下水道里,还自诩安全为上。
昨天见的那个,叫肖恩的家伙,完全不是一个类型。要类比的话,他像是远东的老虎,凶猛,危险,还狡猾。
先是夺门以壮声势,再是放火扰乱阵脚,之后在厂房里一个人杀了六个,生生把守卫杀破胆子,最后只敢跟着工人逃跑!他的枪并不是快,也不是准,而是一枪一个的压迫,是浑身是血的震慑。
好在今晚是约定走私的日子,他还能坐着合作伙伴的船远走他乡。他看出来了,他踢到了铁板!他只能放下心中的愤恨,企图东山再起。
他身前还有六个守卫,都是跟着他打了好些年共过生死忠心耿耿的好哥们,凭着这六个人六条枪,他相信没人敢黑吃黑,也相信在西部这片混乱的世界,他的名号不会寂静太久。
码头的板子已经铺设完毕,一个小小的码头已经从水里探出头来,他在码头附近的木桩上点起了灯,煤油灯罩被涂成绿色,这是与合作伙伴的约定,晚上亮起这样的灯就表示安全,船可停靠。至于停靠之后的事情,他也只好委屈一下朋友了。
很好,一切顺利,今天晚上的月光很亮,风也小,后面没有人追过来,船也平稳停靠在了码头上,他的四个守卫已经把船长控制住了,剩下的两个个则在他身边拱卫着他。
一切都那样美好,等待他的只有登船和东山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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