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楼梯上了十几分钟。
其实他应该去找找周师哥的,问下周师哥几时转正,有没有内推的路径,但没想到被球砸了一下,这么久都缓不过来。
原来篮球砸得到这么疼,真是没想到。
但一进门,就看见全家都坐在客厅里,气氛有些凝重。
他一进去还没发现,自顾自坐在沙发上缓神。
何父就开口:“阿归,你和唐观棋的婚约取消了。”
太过突然,虽然是他想要的,但何渡归抬头,不解道:“为什么?”
何父抽着烟,在烟雾缭绕中沉重道:“今日有人过来,说之前你和唐观棋订的婚事就算了,对方给了我们一条门路,让之前我们店铺违规的事揭过去了,整改了还可以重新开业。”
中年男人熄灭了烟,声音发哑:
“爸爸没办法,爸爸也要保住小店,只能对不住你了。”
何父其实很早就看出来了,唐观棋是曾芳的亲生女儿,偶然听到唐观棋小时候叫曾芳妈咪,唐观棋还挨了一巴掌。
心里也有数,钟家说是靠钟蓉外婆的势力发达的。
但钟蓉的亲生母亲是大陆妹,无父无母,在底层挣扎,怎么还会有港城的人脉找上来。
只能是唐观棋的亲婆婆。
说穿了,钟家真正的千金是小唐,没有小唐,钟家哪有今日的发达。
何渡归本以为自己会是那个主动解除婚约的人,没想到竟然是唐观棋那边。
但他只是开心,一时间竟然连头晕都顾不得了:“好事,爸爸妈咪你们怎么愁眉苦脸的,我都不想娶她。”
他才不想和一个哑巴过一辈子。
何父何母只是叹气,这个傻仔。
都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大的机会。
何渡归心里只想,
唐观棋帮他们家,又主动解除婚约,她怕不是那天晚上之后意识到了逼他太紧,反而让他反感。
他只是说别那么显眼,她就知道要上门解除婚约。
还算有点眼力见,不过就算这样,他都不会和她拍拖。
而此刻,赛马会的透明玻璃房中,线檀香储在叶形绿瓷香插里,袅袅细烟飘渺。
玻璃房内可以将赛马场内的场景一览无余,与外面仿佛两个世界。
普通马民与观众聚众坐在下方的半环形站台,从上至下,密密麻麻坐满了人,如同扭蛋机里的扭蛋,天气稍热便汗流浃背,背后衣衫湿透。
骑师牵马一出场,赌马的民众便尖叫骚动,顾不得夏日炎炎。
而由外看只是一面镜的玻璃房内,应铎刚刚送走财政司司长。
助理站在他面前。
应铎用雪茄剪剪断正在燃烧的雪茄:“钟蓉如何回复?”
助理记着这件事一天了,终于等到boss问:
“钟蓉小姐说木碗不用清理了,那些东西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燃得发红的雪茄头跌入烟灰缸的小白砂石中,逐渐被碾灭。
应铎抬眸,看了助理一眼,又看向玻璃房外。
马师正牵着应铎的纯血马,价逾五千万。
因为曾婆婆,这匹马命名为勇敢之心。
他的眼眸明灭不清,如同一片酝酿海啸风暴的深海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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