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她头也不回地关上车门,按开家门,随手将大衣扔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就要上楼。
她不想和他吵。
周聿白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沙发边带。
“你松手,周聿白,你弄疼我了!”桑南溪一边喊一边想挣开他的手。
腕骨刺痛,那块皮肤已经见红。
他们俩重新在一块后,她第一回面对他挣扎得这么厉害,像是对之后即将要发生的质问,争吵有所预料。
这一回,周聿白没想给她冷处理的机会,强硬地扣着她的腰,越是挣扎就越是刺痛。
她痛得眼眶发红,瞪着他:“你松手。”
周聿白试着跟她讲道理:“讲清楚,就松手。”
桑南溪一听这话,偏过头,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倔样儿。
周聿白拧过她的下巴,目光凛然:“溪溪,说话。”
毫无回声。
周聿白心头冒出一股无名火,眼神越发的晦涩,他有些粗暴地挑开她系到颈脖的盘扣。
在桑南溪茫然无措的目光中,他冷然开口:“你不愿意好好说,那我们就换种方式问。”
一边说着,第二颗,第三颗扣子接连被挑开。
桑南溪伸手去捂,却又被他将双手反扣到身后。
胸前的衣襟已经大开,这样的动作可以是在爱意浓重时的情趣使然。
但在此刻,她轻颤着闭眼扭头,“你想让我说什么?”
“今天晚上受委屈没?”周聿白将同样的话又重新问了一遍。
桑南溪以为他是从李杳那听到了什么,只答:“嘴巴长在人家身上,几句闲言碎语,我不过恰好听到了,算什么委屈。”
周聿白被气得发笑,她倒是惯会避重就轻。
“没了?”
“没了。”
“那王琬沅呢?你不是碰上了?不好好跟我说说你们聊了什么?”
桑南溪猛然睁眼,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周聿白森然冷笑:“祝我和她百年好合?溪溪,你可真大度。”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强忍许久的情绪犹如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只能用一次又一次的喘息才能平息。
周聿白抱着她的手都在发抖,语气中的苦涩难掩:“桑南溪,你从没信过我是不是,从没信过我会给你一个未来,给你一个以后。”
她坚持已久的伪装在他的质问前轰然倒塌。
到此刻,一切都有了结局的模样。
桑南溪骤然冷静了下来,低垂着脑袋,发丝凌乱地铺落在颈间,锁骨,嗓音如同被割裂过后的嘶哑:“周聿白,谈这些……就没意思了。”
她麻木地说:“王琬沅是你未来的妻子,这是我们都心知肚明……”
“她不是。”
她背在身后的手攥紧,指节逐渐发白,她不想让自己那么难堪。
“那她也是实实在在受了你们周家认可的!这个道理难道要我来跟你说吗!哪怕不是王琬沅,也还会有下一个!”
一字一句,她的嗓音越发尖锐,如尖刀般刺向了他,也刺向自己,几乎击碎了她残存的最后一点尊严。
她抽泣着跟他商量:“那些事情我都不想谈,我们就平平淡淡地把这段日子过完,像之前那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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