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天青却不急着说话,而是扭头望向这座小塘,看着那些鲤鱼跳涌,突兀问道:“师弟,你觉得这些鲤鱼可不可笑?终日跳来跳去,却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只是一处池塘,若是真的跳出池塘,跌落在地,只怕就要被活活憋死,可它们却是持之以恒,不停反复的跳,是不是很可笑?”
杨平听后却是点了点头,认真道:“的确非常可笑。”
金天青听了这个答案后有些动容,道:“往日里我问我的弟子或者那些同道,他们都会说一些大道理,觉得这些鲤鱼并不可笑,或是说什么坚持,或是说什么未来,总之没有一个人会赞同我的想法,师弟倒是第一个了。”
杨平认真道:“因为这的确很可笑,这些鲤鱼不自量力,以为自己的跳动能逃脱池塘的束缚,或者会觉得那些上位者会看到自己,认同自己,甚至觉得这样能彰显出自己的坚持,彰显自己的不凡,可它们却不知束缚也是保护,明明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上岸,却偏偏那样做了,那的确是一个可笑的举动,为什么上位者能够上位?就是因为他们能够看清楚自己,看不清自己的人,只会自寻死路。”
金天青又问:“可若是不这样做,终其一生都困在池塘之中,岂不是太可悲了?能够看一眼未来的风景,那也算死得其所。”
杨平听后拍掌笑道:“若是他们真的想这样做,那无可厚非,可一些鲤鱼明明只想在池塘内生活,可却被身旁的鲤鱼逼着向上跳动,最后不得不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这样才是可悲可怜又可笑。”
“为什么可悲可怜又可笑?”金天青继续问道,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杨平冷笑道:“可悲这些鲤鱼的被迫跳动,可怜这些鲤鱼的凄惨遭遇,可笑这些鲤鱼的不愿反抗,若是他们愿意反抗,哪怕逃避,那也算得上一条退路,可它们却为了所谓的面子,所谓的尊严,最后不甘不愿地牺牲了自己,死不甘心,逃也不甘心,这岂不可笑?”
金天青终于不再问了,而是长叹一口气,英俊的面孔之上满是怀念,最后幽幽道:“师妹说的不错,你的确天资纵横,小小年纪就能有这样的领悟。”
杨平笑而不语,虽然他的前世加上今生,已经将近七十多岁了,可在金天青这个或许活了几万年的老怪物面前,他的确是一个孩子。
“我的资质不错,一百岁便成就了金丹境界,三百岁破丹成婴,七百岁元婴化神,可时至今日,整整过了两万七千八百九十二年,我依旧停留在元神境界,死死不得突破,就是因为我曾经因为害怕,走错了路,我的前路接近断绝,怎么走也走不下去。”
金天青坦诚道。
听了金天青的话,杨平就算再淡定,也得感叹金天青的资质到底有多么不俗。
金天青口中的资质不错,居然是百年成丹,杨平估计自己能在两百岁成就金丹就算很不错了,这还是把幽玄老母的仙人因素算上了。
可金天青在三百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元婴真人,足可见他是有多么才华横溢,也只有这样,才可以被称作压了一个时代的男人。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却在杨平面前坦诚自己走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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