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骅带着武海燕找到制片主任兼剧务主任老刘。
曾骅开门见山:“老刘啊,来方山区拍摄才三天,有些同志都瘦了。”
“我知道。”老刘愁眉苦脸,就跟晒干的苦瓜,“这里条件艰苦,粮食物资都是从北都拉过来的。三天拉一趟。
现在天气转暖,这里又没有冷库,好不容易买到的鲜肉都放不久,青菜放两天也枯黄了。我都知道,我也在尽力想办法。”
曾骅连忙打住了他的话,“刘主任,我知道你也不容易,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是来献计献策的。”
刘主任眼睛一亮,“献计献策,小曾同志有什么好办法?”
他知道曾骅这小子,年轻,脑子非常活,主意非常多。
王厂长,王导演他们都把他当成宝。
今天他有什么好主意?
“刘主任,我们要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因地制宜,积极主动。”曾骅左右看了看,把头凑到刘主任耳边,嘀咕起来。
武海燕看着曾骅神神秘秘的,忍不住走近去,贴在他身后,侧着身子,支着耳朵。
“刘主任,我们现在身处广袤的农村啊,为什么不就地取材呢?”
刘主任不大的眼睛里闪烁着老狐狸的光,“就地取材?”
“对啊,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葛敏工作,是为了全国人民群众的文化生活。附近的乡亲们,看到我们日夜加班,不辞辛劳,心痛坏了,纷纷送鸡蛋,送鸡送鸭送鱼,有的还赶着猪啊,羊啊...”
咕咚!
说到这里,曾骅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在旁边的武海燕犯疑了。
这里的乡亲们有这么热情吗?我怎么一个没看到。
咕咚!
刘主任也咽了一口口水,掩饰地说道:“小曾同志,你继续说。”
“可是身为文化宣传战线的葛敏工作者,我们能够收吗?肯定不行啊!不拿群众的一针一线,这是原则!这是纪律。”
“对,对!”刘主任赞许地点头。
“但是乡亲们太热情了,我们不收还不行,于是!”曾骅猛地一个重音转折,“我们就按市价给钱,乡亲们连钱都不收,于是!”
曾骅又来一個重音转折,“我们又给些糖票,布票,乡亲们推辞不过,于是也就收下了。”
糖票和布票,虽然在北都市区也紧俏,但是对于神通广大的刘主任来说,不算什么问题。
他更知道,糖票和布票,拿到这里,方山区的农村里,比钱还要好使。
钱还能卖点鸡蛋,鸡鸭换一些回来,糖票和布票真得没地方换。
要是能用这些糖票和布票,再搭着钱,在附近收鸡蛋以及鸡鸭,乡亲们会十分踊跃的。
“小曾同志,这事我们不得找找当地组织?”
“刘主任,我打听到了,这个大队的庶吉,叫文庶吉,是山坳拐角那户杨大妈家的亲侄子。待会我们去杨大妈家,跟她说说,由她出面把文书记请来。”
“好!”刘主任高兴地大声叫好。
果真是厂里器重的年轻人,脑子真活。
曾骅一个转身,不想跟站在他身后的武海燕撞了个满怀。
真材实料啊!
武海燕往后一跳,双颊绯红,双目如电,狠狠地盯着曾骅,就像《白莲花》电影里,洗澡时被偷窥的白莲花,又羞又恨。
曾骅怀疑她下一秒钟会举起右手来,给自己左右两个大比兜,再对着自己的的裆部狠狠踹上一脚。
明明是你无声无息地站到我身边,我根本没有注意到。
但曾骅知道,现在不是跟女人讲道理的时候,急忙主动出声:“武海燕同志!现在练习你微笑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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