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中传来阵阵哭嚎声,甚是凄惨。
朱允熥悠闲地喝着茶,兵部尚书铁铉匆匆前来。
“臣铁铉问圣躬安!”
“朕安,平身吧!”
“谢陛下!”
铁铉缓缓站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渍。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在锦衣卫北镇抚司召见,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朱允熥并没有急着进入主题,而是问道:“铁尚书回京多久了?”
铁铉如实回道:“臣和魏国公交接后,已经抵京一月有余。”
燕军败北后,铁铉带兵入驻北平,后由魏国公接手,一个月前刚刚返回京城。
朱允熥又问道:“卿家身为兵部尚书,公务繁多,不知道这段时间对兵部政务熟悉的怎么样了?”
铁铉赶忙说道:“说来惭愧,臣这些年来一直忙于战事,虽然顶着兵部尚书的头衔,对于兵部大小事务有些生疏,最近正在加进熟悉。”
铁铉是洪武年间的国子生,由于此人性情聪慧,很快就被选授礼部给事中,后调任都督府断事。
建文帝即位后,升任山东参政,此时燕王举兵靖难,山东作为朝廷通往北平的必经之路,铁铉负责督运粮饷,只不过,他做的更多的是收纳败兵。
从耿炳文到李景隆,朝廷接连溃败,每次吃了败仗就退到山东。
燕王一路高歌猛进,到了山东,先是劝降未果,后来直接强攻。
铁铉干脆自己撸起袖子跟燕王干起来,双方你来我往,尔虞我诈,最后使出一招诈降,几乎把燕王当场斩了,可惜千斤闸下落之时,略有偏差,只将燕王座下战马斩成两截。
从此之后,燕王恨死了铁铉,却无可奈何。
后来燕王兵败,铁铉奉命反攻北平,燕王全家逃走之后,便以兵部尚书的名义驻扎在北平城。
直至徐辉祖前往交接,这才回到京城。
从建文元年开始,铁铉大部分时间都镇守在山东,如今才刚刚开始行使兵部尚书的职责。
朱允熥不置可否,又问道:“卿家在山东待了多久?”
铁铉回道:“四年。”
“对山东的情况了解吗?”
“回陛下,还算了解。”
“朕来问你,登州卫指挥使王大彪,此人如何?”
铁铉想了想,说道:“王大彪的父亲王钧是开国功勋,曾跟随太祖皇帝打天下,后倭寇猖獗,太祖皇帝组建备倭卫,王钧任登州卫指挥使,此人于洪武二十五年病逝,其子王大彪世袭指挥使。臣对王大彪的评价是……不称职!”
朱允熥来了兴致,问道:“为什么?”
铁铉说道:“此人本是功勋之后,但是打小顽劣,不学无术,执掌登州卫之后,更是毫无建树,每次倭寇来袭,他都后知后觉,朝廷命令剿倭,亦是无功而返。”
“既然毫无建树,卿家身为山东布政使,为何不上书朝廷,将其撤去职位?”
“禀陛下,臣曾上书,建议朝廷更换登州卫指挥使,但是没有用,臣的奏疏递上去就没消息了。”
“你的意思是,皇兄压根不管?”
铁铉想了想,摇头道:“臣不清楚,或许是因为前线战事吃紧,先帝顾不上这些小事。”
朱允熥又问道:“你知不知道鬼田寿三?”
铁铉顿时警觉起来,问道:“此人乃活动在东海巨寇之一,朝廷曾发布重金悬赏,至今毫无音讯。”
“人就在隔壁。”
“什……什么?”
朱允熥说道:“已经抓来了,就在隔壁刑房,还巨寇呢,没等着用刑就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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