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剑客还未落地,人已在半空中拔剑,如苍鹰扑食,借着下坠之势,凌厉的劲风往江晨头顶劈去。
江晨举起斩影剑相迎,只听“铿锵”一响,对方破空劈来的力道竟被他强硬挡下。
而那名剑客则被震得虎口开裂,只觉得自己像是劈到了一块铁板上,所有的力道都被反冲回来,令他几乎拿不稳手中之剑。
白衣剑客的身形被震得歪歪斜斜,再也不复扑下时的轻灵。他心知遇到了硬茬,不禁生出怯意,想要抽身而退。
却在此时,苏芸清突然出手,一记威猛的拳劲挟裹着灼热的气浪,悍然击中白衣剑客的脑袋,瞬间将他整个头颅生生轰飞出去,迸溅成无数焦炭般的碎块。
‘卑鄙!明明我一个都打不过,还来两个一起夹击,懂不懂江湖规矩……’这是白衣剑客生前最后一个念头。
不光白衣剑客没想到,连江晨也没想到苏芸清会出手,他纳闷地转头看向苏芸清。
“你不是大善人吗,怎么也杀人?”
苏芸清没好气地道:“本公子是替你扛业报!说了多少遍你今天真不能再杀了,非要杀的话都交给我,明白吗?”
“随便你。”
苏芸清怀中,小女孩情不自禁地抱紧了她的手臂,眼前血腥的一幕与小女孩记忆中张平安死去的情景恍若重合,令她再一次心痛如绞,咬破了嘴唇犹不自知。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山谷的另一端,随后才有两条人影从高处的山崖上落下来,站在江晨与白衣剑客交战之处,面色阴沉地打量着眼前血腥的场景。
一身戎装的老者默默翻看着血泊中的尸体,额头的沟壑都挤到了一起。
旁边穿着银白软甲的青年蹲下身捡起白衣剑客遗留的长剑,伸出手指轻轻拂了一下,刃上残留的森冷锐气几乎要浸透指骨。
青年倒吸一口冷气,喃喃叹道:“飞仙剑客的「天霜剑」,果然是把神兵利器……”
“而且他的「逐月身法」,也堪称希宁城一绝。”老者淡淡地道,“可惜从今以后,就再也看不到如此精彩的身法了。”
青年想起刚才自己还意气风发地想要跟飞仙剑客比试脚力,心里面一阵后怕。若非老者及时拉了他一把,这会儿恐怕已经步了飞仙剑客后尘……
想到这里,青年诚恳地向老者拜了一礼,道:“刚才多谢徐叔叔提醒了,否则小侄恐怕凶多吉少——”
老者摆摆手,感慨道:“那凶手一路从晨曦废墟杀到浮屠庙,如入无人之境,我们接到消息就马上动身,却连他的背影都没见着。可想而知,那家伙杀起人来是何等干脆利索啊……”
这沉重的话题让两人都一时沉默。
片刻后,望着血色脚印离去的方向,青年问道:“那我们还追不追?”
“追!张平安战死,浮屠教玉女被俘,这责任谁能担待得起?等刘将军来了,我们与他一起行动!”
青年点点头,心情沉重地往山谷尽头望去。
那边天光泛赤,残阳如血,似乎在喻示着一场新的杀戮。
江晨三人在荒芜崎岖的道路上奔行良久,眼看日暮将至,近处又无人烟,便找了个废弃的茅草屋,停下来稍作歇息。
苏芸清叮嘱江晨一句:“记得我俩的约定。”便到山上寻找食物去了,留下江晨和小女孩两人默然相对。
天色渐渐暗下来,茅屋漏风,屋子里有凉风穿堂而过,簌簌地带来夜晚的寒意。
小女孩蹲在墙角里,蜷缩着身子,在冷风中微微发抖。
江晨衣服上的血液已经凝固,在他周围的地面都洒下一圈暗红色的痂块。
他静静坐在那里,披着一件血衣,毫无生气的面孔如同惊悚评书中的恶鬼,幽寂得可怕。
惨白的月光透过屋檐的缝隙洒入屋中,小女孩偷偷打量着那张被鲜血染得无比凄厉的面孔,感觉身子冷得更加厉害了。
那人虽然坐着一动不动,但却照样给小女孩带来极大的恐惧感,好像他随时都会化为一头恶鬼扑过来将她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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