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别听他胡咧咧。”常久推了他一把,面上调侃,“他早就与我说了,要来给你做活的。”
沈云之不善言辞,却是先一步拿起了阿金留在桌上的抹布,朝着后院走去。
常久二人见他如此,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娘,“沈云之,就数你最装!”
说罢,也都拿上了家伙,追了过去。
瞧着三人的背影,谢庭玉心中淌过一丝暖流,同身旁的梁晚余对视一眼,旋即跟上了他们的步子。
“我们也上手罢,日后少了人伺候,也该懂得自力更生了。”谢锦华整理好心情,拉起卫氏的手,朝着后院走去。
众人才到后院,就发觉了不对。
原本梁晚余口中许久未住过人的院子如今干干净净,连杂草都不曾见到,墙上挂着辣椒和大蒜,水井旁的木桶也是满的,几间屋子里都掌着灯,院中还有架小秋千。
推门再看,每间屋子里都叠着干净厚实的被褥,桌上还放着点心干果。
尤其是梁晚余同谢庭玉那间屋子,连衣柜都满满登登的,却都是女儿家的衣裙,只有两件极为素净的男装,细看下去,才发现是方便练武的束袖袄子。
谢庭玉瞧了,嘴角抽了一下又一下,险些要被气笑了。
这大手笔,这么偏心,除了他那爱女如命的岳丈,谁还能做得出?
拢共给他备了两件袄子,这是让自己穿一件洗一件呢!
不光是他发现了端倪,谢家众人都察觉到了不对。
谢锦华无奈反笑,喃喃道,“晚余呀,我如今是欠了你爹一个大人情啊。”
梁晚余心中又甜又涩,甜在爹爹用心爱她,涩在上辈子她愚不可及,害爹爹落下惨果。
听到公爹的话,梁晚余忙摇摇头,轻声道,“我爹如此,不过是希望咱们过得好罢了,只要咱们心往一处使,便是让我爹心安了。”
话虽如此说,可谢锦华心中仍旧记住了梁砚的雪中送炭。
“厨房也是满着的。”边月探出了脑袋,小声道,“这么晚了,大家应该饿了,我会烧饭会炒菜,再等一会,就能吃上热乎的了。”
谢永安也接过了话头,温声道,“月儿厨艺极佳,父亲母亲尝尝便知了。”
谢锦华同卫氏笑着点头,都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边月毕竟是从穷乡僻壤里钻出来的丫头,即便会炒两道菜,又能好吃到哪里去?
可半个时辰后,饭菜入口那一瞬间,二人彻彻底底被打了脸。
月色渐浓,院子里忙的热火朝天,虽有定远侯的助力,可毕竟是日后要生活的地方,不仔仔细细再看一遍,也是放心不下的。
边月孤单一人坐在小马扎上,借着月光掰着手里的青菜,小脸低垂,看不清神色。
下一瞬,头顶的月光突然被挡住。
边月抬头一瞧,神情有些呆滞,莫名娇憨看着来人,喃喃唤了句,“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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