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晚余究竟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如此紧张的警告自己?
容樊瑛缓缓点头,眼底闪过惶恐,“我明白,你的话我会放在心上。”
梁晚余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视线扫过一旁的念禾,轻声道,“这婢子脚尖点地,想必是会些功夫的吧?公主身侧有她,也能放心些。”
念禾身子一震,立马开口,“婢子一定尽心尽力保公主平安。”
容樊瑛心中仍旧没有底,恍惚着走着镇国公府,连一旁的念禾唤她都没有听清。
“公主……公主……”
容樊瑛如梦初醒,回眸望向她。
主仆二人早就上了马车,如今正停在一家点心铺子门前。
念禾面上强撑着笑,显然也被梁晚余的一席话吓得不轻,“公主,婢子闻着里头是栗子糕的味道,您应当爱吃,婢子下车去买些吧。”
容樊瑛有些迟钝的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发哑,“去吧。”
马车停在一条巷子旁,窗帘挂在一侧,来往的行人都能瞧个真切。
容樊瑛搓了搓有些发冷的手臂,听着两侧的叫卖声,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你到底是如何学的!为何孙老先生说你不如从前了?”
巷子里突然传出女人的争吵声,容樊瑛觉得聒噪,小脸冷了下来,刚要放下帘子,就听见了女人后一句话。
“沈云之,我对你寄予厚望,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沈云之?
容樊瑛搭在帘子上的手就这么顿住,身子朝前探去,将不远处二人的动作尽收眼底。
女人打扮端庄得体,背对着马车,瞧不见她的长相。
对面站了个白衣少年,身形偏瘦,模样俊朗,就这么低垂着头,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
许是见他不答话,女人更生气了,抬手给了他一耳光,咬着牙骂道,“沈云之,你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白瞎了我对你的栽培,我养你……还不如养一条哈巴狗!”
沈云之脸上刺痛,额前几缕碎发凌乱垂下,面容愈发苍白。
女人气极,指尖狠狠戳在他的肩头上,“你父亲儿子那么多,你又不出彩,要我如何自处!沈云之,你究竟有没有努力过?”
听到这话,沈云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我只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若是科举拿不下榜首,做不成状元,你往后就不必认我这个母亲了!”
说罢,女人用力推搡了他一把,转身离开,满脸怒意。
沈云之背靠着墙,落寞垂着头,瞧上去孤寂脆弱。
半晌之后,一滴泪砸在地上。
容樊瑛望着他的侧脸,心微微颤动,升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滥情的爹,无情的娘,数不清的弟妹和破碎的郎。
“沈云之……”
不知是巧合还是缘分,沈云之蓦然抬首,恍惚间对上了容樊瑛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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