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宫了。”傅真道,“余侧妃被圈禁了,娄照那个姨妹是万万不可能出头的了,皇长孙现由李侧妃照顾。
“李侧妃早前在求娘娘,想给皇长孙找个好的武师父。
“难得她有这份欢喜心,娘娘便想到了我们大将军,可是我们大将军么,每日忙得很,哪里有空?这差事便又落到了将军身上。”
这份差事傅真倒是赞成的,连永平都已经打入了东宫,他们至少也要具备这个渠道。李侧妃明显也是在向裴家示好,既然帝后不反对,那裴家当然可以放心担下来。
苏幸儿道:“你现在还称呼老五为将军?”
“不然呢?”
总不能叫夫君吧!
苏幸儿抿着嘴,两眼骨碌碌地转了两圈,没吭声。
宫里头,帝后二人正与裴瞻说话。
皇帝把差事给裴瞻安排了,然后道:“你呀,摊上这么个爹,也是够难为了。他最近都忙些啥?还天天陪着你娘赏花下馆子呢?”
裴瞻道:“最近忙着做酸菜。”
皇帝失声哂起来。
“是了瞻儿,”这时皇后一手端着针线笸箩,一手撩着帘子走了出来,浑身上下只那么两三件首饰的她看上去又亲和又爽利,“你那位新媳妇,还没有带来我见见。我听说她很是能干,刘砚这案子她三下五除二就查到了娄照手上,她娘家父母祖上是做什么来着?”
裴瞻颌首:“回娘娘,臣的夫人是前朝皇商宁泊池的外孙女。”
“宁泊池?”
帝后二人相视一眼,皇帝遂道:“原来是他的后人!”
皇后点头,捋了捋针线说:“宁家虽然是前朝的皇商,但也是我朝的义士,当年没有他慷慨筹资,西北抗敌之事还张罗不起来呢。”
说到这里,皇后又问:“那他父族呢?”
“臣夫人的父亲傅筠,原先在礼部任职,却因治家不严,屡屡纵容侧室犯事,臣岳母已经与傅筠和离。
“而傅筠则是前朝太傅傅子钰的族侄孙。”
“哦?”
听到这里,帝后二人又是一怔,“原来是傅家的女子!”
皇后道:“宁泊池的女儿竟有这等魄力,倒堪为我朝女子的榜样。这么说来你媳妇儿能干也是有渊源的了。”
裴瞻扬唇垂首:“娘娘谬赞。不过,臣对夫人,倒是从头到脚无一丝不赞赏。”
皇后啧啧几声:“瞧你那小样儿,得了,这是又一个裴昱来了!”
说完她眯着眼睛往手上的鞋面上扎了几针,又道:“赶明儿带来我瞧瞧,等我赏点什么给她,以后就没人敢拿她商户的身份说事了。”
裴瞻连忙道:“臣叩谢娘娘大恩!”
皇后笑了:“你赶紧起来吧!好好带着皇长孙习武。别管外头说什么仗打完了就用不着武将了,朝廷不管什么时候,良臣良将都是要重用的。哪一边也少不了!”
“臣遵旨!”
“皇上,徐侍郎因礼部事务求见。”
黄门郎这时候在门下禀道。
皇帝点点头,道:“进来吧。”
裴瞻告退出来时刚好遇到徐胤。
徐胤停步唤了声“裴将军”,然后道:“多谢将军上次相扶之恩。”
裴瞻漫声道:“谢就不必了,最近外头风言风语挺多的,传的可不怎么好听,梁大将军似乎心情不太好,徐侍郎保重就好。”
……
徐胤回到府里时已经暮色四合。
连冗给他递上了茶。
“老爷此番进宫,皇上可曾又说什么?”
徐胤望着杯中茶叶:“他没说什么,但近来我这耳朵根子又何曾清静过?我真是纳了闷,到底是谁在背后挑起我跟永平当初那档子事儿?竟然连宫里都听说了!
“我跟她婚前有牵扯,唯一也就伤害了梁宁和梁家,唯一知道真相的梁宁已经死了,梁家一直不知道背后那些事,他们又有什么理由突然跑出来翻旧账?”
连冗道:“田福今日悄悄地去了荣王府。想来老爷的计策奏效了,倘若这次办的顺利,外头的风言风语也就不值得理会了。”
徐胤拧眉:“真是一步错步步错,那个蠢女人捅的篓子,难道仅仅只是影响我的仕途吗?
“我经营了多年的口碑都被她摧毁了,现在连梁家的态度也奇奇怪怪。我连约了梁郴两次,他都推了。
“就算永平拿不回来那把扇子,等她把我告诉的这些事情转告给荣王妃,我也要拼尽全力把荣王府给灭了!”
“老爷决胜千里,让人佩服。”
徐胤猛地把手上的茶给灌入喉,然后望着他:“禇钰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他已经醒了。”
“这也是个隐患。”徐胤不耐地扯开袍子,“不能让他好起来。一旦他好了,荣王妃一定会开始彻查他遇害之事,而且他也会再次成为荣王妃的刀,一旦有了禇钰,王府之中的形式就会变。”
连冗闻言,点点头道:“懂了。”
徐胤深吸着气,靠入椅背中:“不过是亡羊补牢而已,倘若永平不作此死,礼部尚书与詹事府詹事之位我便已唾手可得。这样一搞,便是宫里不记怪,我也是要避避风头的了。”
“老爷当机立断,从此束缚了太太也是好事。等到那扇子到手,老爷便可彻底将太太与外界的联系给斩断了。她将再也不会影响到老爷。也不会给老爷惹麻烦了。”
“她不重要,重要的是荣王府。”徐胤眉头紧皱,“荣王府始终是悬在我头顶的一根绳索,这件事不能再等下去了。
“再等,怕是又要出意外。”
他话音刚刚落下,隔墙那边的前院便传来了动静。
徐胤凝眉抬头,院子里守着的护卫便走进来道:“是荣王妃来了。往太太那边去了。”
徐胤眸光闪烁,起身走到门下站了站,然后就跟护卫使了个眼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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