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正翘着二郎腿在后院数钱,他这个祖传的故事说的机会不多,因为故事短,一场书便能说完。
熟客听过便不想听第二遍了,所以他三个月才说一回。
伙计带着谭燕临和俞红豆过来的时候,说书人吓了一跳,有些慌张的把数好的钱一把搂入钱袋,正了正衣冠,才来开门。
“糜伯,两位贵人想问问关于帽仙的事儿。”伙计加重“贵人”二字,提醒说书人。
说书人已有所料,每次他说完帽仙的故事,总会有好奇的,贪心的人过来打探一番,他都习惯了。
“两位贵人请,劳烦小哥拿壶碧泉茶来,挂我账上。”说书人目光只在谭燕临和俞红豆身上些微一扫,便知眼前二位是实打实的贵人。
既是贵人又有女客,往屋子里让显然不太礼貌,说书人在的院子东侧正好有一架紫藤,藤下摆着一套石桌椅,他便把人往那边让。
那伙计还没走,见了这般情况,立刻有眼色的去拿了几个蒲草垫子铺到石凳上。
谭燕临带着俞红豆到了石桌椅边,看着她坐下,才半挡在她身前坐下。
“糜伯好,我等只是好奇,刚刚先生在台上说的口诀,这些年来,先生可有答案?”谭燕临开门见山。
“想必公子和小姐也看得出来,说是口诀,实乃一道术题。”
不瞒公子小姐,这题我家祖上到现在已经研习五代有余。”
“从术题本身的答案,到先天八卦衍生之术,该想的都想过,至今也只得了表面答案而已。”
说书人没想到贵人这么直白,不过他也没什么隐瞒的,便直接说了。
说书人说起糜生回家之后的后续。
糜生夜里去放蟹笼后就不见了,家人哪能不着急。
先前以为夜黑,糜生落水,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糜家人在水边上下村落都找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几天过去,丁点儿消息皆无,糜家人几乎断定糜生遇难了。
糜家人悲痛欲绝,已经准备给糜生办理后事了,他忽然回来了。
回来的糜生带着一笔奇形怪状的金子,虽然受了惊吓大病一场,可也算衣锦还乡。
家里人自然少不了问,于是糜生遇帽仙的故事从此而生……
“当时糜生真的只带了一笔奇怪的金子出来吗?”谭燕临听完微微一笑,目露锋芒,直视说书人的一双眼睛。
对方看似诚实,却一句有用的都没有。
“这……”说书人目光闪躲,支支吾吾起来。
俞红豆有点熟悉他这个做派,小手伸进胳膊袖子开始摸。
不过谭燕临比她更快,直接掏了一锭银子放到石桌上。
崭新的十两雪花银,被日光一照,闪着银色的光。
说书人连眨了几次眼,张嘴欲言,岂料对方又掏出一个同样的银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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