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忽地,脸上一喜,失声道:“九郎!”
说完,她连忙探身道:“车夫,停车,停车!”
苏流月这时候,也看到了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禁嘴角微抽。
竟然是她的便宜前未婚夫——郑柏宗,不用想,那一行定然都是郑家的人了。
这一路上,怎么遇到的尽是一些讨厌的人。
郑家的马车一共有四辆,此时他们都围在了第一辆马车处,细细一看,那辆马车的前右方车轮竟是陷进了一个水坑里。
今天早上刚下过雨,地上还有许多没有散去的积水,那个小水潭下面的地面估计裂了个坑,只是被雨水遮挡住了,让人误以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水洼。
苏流月他们的马车最终停在了郑家的马车旁边,苏柔连忙走了下去,神色欢喜地迎上了走过来的郑柏宗,“九郎,你们怎么在这里?”
郑柏宗眉头微蹙,道:“我们正在前往长喜长公主举办宴席的别苑,你……竟然也要去,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说到这件事,苏柔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她怎么说得出口,她们这回是沾苏流月的光去的?
她含糊道:“我也没听你说你要过去啊……”
两人正说着话,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文雅爽朗的声音,“马车上的是苏郎中府上的人吧?我们这边出了些状况,请恕我们无法上前见礼。
九郎,这马车的车轮卡得紧,你先过来,我们一起把马车拉出来。”
却见说话的,是一个身着滚蓝边祥云纹白袍、面容端正俊朗的郎君,那郎君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年纪,浑身上下透出一股自然而然的矜贵气度。
郑柏宗看着十分听那郎君的话,立刻应了一声,都没和苏柔说一句,便转身走了回去。
苏柔的脸上不禁现出了几分失落,只是一双眼睛,也忍不住含羞带怯地看向了不远处的郎君。
马车里的苏流月把这一切都收入眼底,不禁有些好奇。
那郎君是什么人?
对面突然传来一声不屑的嗤笑声,随即苏流雪的声音响起,“三姐还是别看了,你先前和郑九郎订婚,已是算高攀,郑七郎更是不可能看上你的。”
苏流月转头看向她,眉微挑道:“这郑七郎是嫡出?”
郑家是个大家族,里头的郎君姑娘一箩筐一箩筐的,苏流月还真认不全。
苏流雪抬起下巴轻哼一声,道:“郑七郎当然是嫡出,而且还是郑家这一辈的郎君里,唯一到了适婚年龄还没婚配的郎君。
他今年刚满十九岁,便在大理寺担任要职,前途不可估量。
这样的郎君,不管是他自己还是郑家,对于他的婚事都定然十分看重,你就别想了。”
她努力一把,也许还有可能。
阿娘让她留意的几个郎君里,便有这郑七郎。
只是,这郑七郎的官职还是低了些,只是个大理寺司直,虽然阿娘说,这个职位只是郑家让郑七郎试水的,但若是有更好的人选,她干嘛不选?
苏流月?算了吧。
苏流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在她眼中,仿佛是什么饥不择食的色中饿鬼。
不过,看来郑家这次出行的人里,地位最高的就是这个郑七郎了。
就在这时,随着不远处整齐的“一、二、一、二”的口号声,那辆陷进了水坑里的马车终于被拉了上来。
郑七郎带笑的声音随即响起,道:“好了,终于可以继续上路了!钰儿,九郎,你们随我过来,去向苏郎中府上的人见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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