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门口,行人赶在宵禁前往家赶,若非沈晏佩有刻了沈氏族徽的令牌在身,小小插了个队,他们怕是要在这门口排上好一会。
到了镇北侯府门口,崔令鸢由衷道:“谢谢。”
沈晏奇怪:“怎么不进去?”
“你要和我一起进去么?”崔令鸢惊讶。
“......”
沈晏有些无奈嗯了声,“我是你夫君,当然该陪你前去探视。”
“可是,一会便宵禁了,你怎么回?”
“......我是你夫君,自然是与你在侯府同住一晚。”沈晏有时候也想撬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崔令鸢呆了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遂也不再拖延,与他一同进了府。
镇北侯跟崔夫人都在镜春斋侍疾,二人便没去正院,直接往镜春斋去。
仆妇们道老夫人吃过药,已经睡下了。
乍见他们,镇北侯唬了一跳:“你们怎么来了?”
因为着急,也没有派人先向侯府通传一声。
崔令鸢草草行了个礼,便问祖母情况。
“今日晨起,老夫人话有些密,还提起三娘子,我们原以为是老夫人思念娘子,便陪着玩了叶子牌,又让厨下做了从前娘子常做的梅花汤饼给老夫人解闷儿,老夫人吃着倒好。谁料到了半下午,睡了晌午觉起来,便有些认不得人,对着阿喜叫卫嬷嬷的名字,又问老太爷可下值了......”
老太爷,便是镇北侯老爹,崔令鸢的祖父,老太太的丈夫,已经去世多年了。
崔令鸢心一沉,阿尔茨海默症,常见的老年病。
方才她就往这方面猜测,没想到竟真是。
这病也分轻重,轻的只要人多陪着说话,配合药吃了,也就渐渐好了,重的连基本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
这会没见到老太太人,崔令鸢不知道对方病的程度,但眼风扫到一旁的镇北侯夫妇,忽然庆幸。
有些卑鄙地庆幸,幸好这是古代,幸好祖母的身份......若是在后世,摊上镇北侯夫妇,恐怕真就是久病床前无孝子了。
崔令鸢不吝啬调侃她这对爹娘,镇北侯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甩手掌柜,孝心外包,崔夫人自私利己,表面功夫,天造地设的一对。
“父亲、母亲,你们累一天了,且去歇着吧,这里我先守着。我和郎君既来了,今日便先不回去,在府里住下。”
崔令鸢也不想他们在这,反倒不自在。
镇北侯欣慰地看她一眼:“三娘有心了。”
而后笑着对沈晏道:“三郎,贤婿,许久未见,今夜你我丈婿二人也该好好把酒畅谈!”
崔夫人笑道:“那妾身吩咐厨下备好侯爷爱吃的酒菜。”
崔令鸢坐在老夫人床前,背对着他们扯了扯嘴角,讽刺得很。
沈晏拒道:“二老不必费心,晏在此陪三娘就好。”
镇北侯一愣,不以为忤,反倒因为二人夫妻关系稳定更为开怀:“好好好,见你们二人恩爱,我这个做父亲的也高兴!”
崔夫人笑容僵硬,看着一表人才的女婿、连璧似的二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怎么瞧着,这沈三对三娘明明温情得很,一点也不像阿窈说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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