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斐穿了鞋,又打点了一些东西,收拾在了一个小背包里,便跟威天阳从侧门出了别墅。
看到地上那一摊碎裂的尸体,即便是久经战场的李斐都不由皱眉恶心。
“开着车出去,车身上应该没沾血。”威天阳拉开车门,检查了一下座位。
李斐找到两个工作人员的尸体,二话不说,将他们的工装上衣扯了下来。
“穿上这個,过门岗的时候能争取到一点时间。”她说着,便自顾自的先把衣服套在了身上,而后,将另一件递给威天阳。
这件上衣背后有一大片血污,尸体倒下的时候,被血泊染了,但好在是夜晚,他们坐在车里,应该不那么容易被看见。
李斐穿好衣服,又捡了把步枪,检查了一番后,丢进了驾驶座。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看向威天阳问道:“刚才你在外面杀人,动静很小,是用了什么武器?”
“我的手。”威天阳道。
李斐笑着摇了摇头,道:“门岗那里要是你没搞定,我就补枪,但到时候,整座山的人都会开始追着我们。”
威天阳点头。
“到时候你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看造化了。”李斐道。
“那你呢?”威天阳不解。
“我的命,涉及到政治,他们不可能让我死。但是你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即便没被当场打死,也会被关起来大刑伺候,我向你保证,他们伺候人的手段可多了,我看你这小身板,恐怕挺不过一个晚上。”李斐道。
他没接话,上了副驾驶座,嘭一下关上门。
车子发动起来,顺着别墅前的小路开到门岗。
威天阳看向后视镜,有一队巡逻的士兵正往别墅后门走,他不由的紧张起来。
门岗只有两个人,一个坐在亭子里,一个叼着烟,走近副驾驶座。
李斐伸手摸到了81式步枪的握柄上,看着威天阳摇下车窗。
“走了?今天有点儿迟啊……”士兵笑着说道,但看到威天阳之后,表情凝滞了。
唰。
骨刀插进他的眼窝,从后脑勺穿出去,又准确的越过岗哨小亭的窗口,刺入另一个士兵的前额。
他算好了角度,正好可以一穿二。
骨刀收回,他在座椅上擦了擦手上温热的秽物,看了眼李斐,示意她赶紧开车。
“你杀人挺熟练啊……跟谁学的?”李斐有些诧异。
“生下来就会了。”他道。
箱型车有惊无险下了山。
已是深夜,他们开出去好几公里,将贺山远远甩在身后,变成了地平线上一抹黑色的隆起。
到了这时候,贺山的方向才传来警报声。
但为时已晚,两人脱了工装,将车子开到了孔塞市郊,随后弃车步行。
到了分别的时刻,李斐从背包里掏出来顶鸭舌帽给自己戴上,随后道:“对了,小伙子。你怎么称呼?”
“叫我,以实玛利。”威天阳道。
“真是个奇怪的代号。好,我记住了。以后有缘再见吧,也许下次你看到我,就是在电视上了。”李斐笑道。
“去做你必须去做的事情,不然我可没法交差。”他道。
李斐本想离去,转了身,但又驻足回头,道:“对了。”
威天阳等待着。
“你再见到他们,就告诉他们,‘那个小女孩长大了’。”李斐道。
威天阳点头,她便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去。
两人就此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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