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们并未直接将金樽递到两人的手里,而是将酒含在口中,以嘴对嘴的方式,缓缓喂给他们。
根据尹泉的介绍,这叫做“白玉杯”。
“对了,”谭首辅一手轻抚着身旁女子光滑的大腿,一手捋着花白的胡须,带着几分醉意地打着酒嗝说道,“我今日再次思量,我们最近上调驱魔司丹药的价格,是否涨幅过大了些?我担心此举会引起修行者们的怨言。”
“谭阁老请放宽心,”尹泉微笑着说道,“我们这次的调整,仅仅针对低阶修士兑换丹药所需的功勋,对高境界的修行者并无任何影响。
“那些出身显赫、家境殷实的修行者,他们自己家里资源充沛,根本不屑从驱魔司获取丹药。
“而那些没有背景的修行者,他们的意见,我们大可不必过于在意。
“陛下不可能为了这些人,罢黜我们的官位。”
谭首辅点了点头,认可了尹泉的说法。
自从尹泉进入大齐内阁以来,他的地位一直稳如磐石。虽然无数人上书弹劾他,说他弄权误国、贪污受贿等,甚至还有修行者在朝堂上公然骂他是个奸臣,但他依旧被来自皇帝寝宫的一份內旨保了下来。
有亲信曾向尹泉询问,陛下日日在宫中潜心修行,您几乎未曾与他谋面,究竟是如何赢得他的青睐的?
对此尹泉给出的解释是:大齐之天下,实乃陛下之天下。只要你能全心全意地侍奉陛下,竭尽所能满足他的所有需求,那么陛下自然会对你委以重任,你的地位也将无人能够撼动。
简而言之,就是做好皇帝手里的工具人。
皇帝用顺手了,就不会轻易更换。
而在大齐的庙堂之上,若问及谁最擅长为皇帝敛财,谁能以无与伦比的效率搜集到皇帝所需的资源,尹泉称自己为第二,那么便无人敢自居第一。
如是一来,即便尹泉稍微贪污一些,只要贪的不是皇家的钱,皇帝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过往的年月里,谭鹤鸣曾一度对尹泉十分忌惮,唯恐此人仗着圣眷,对自己的地位构成威胁。
但尹泉却对他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友好态度——不仅毫不吝啬地展示了在官场中捞取油水的种种手段,更慷慨地邀请谭鹤鸣一同体验各种奢靡的享受,令谭鹤鸣大开眼界。
久而久之,两人便结为同党。
从此沆瀣一气,一边在内阁里唱双簧,一边在公务上彼此包庇。
数日前,驱魔司丹药价格的上涨,表面上似乎是为了应对国库资源的紧张状况,然而实际上,这不过是尹泉精心策划的又一场捞钱之计。
大齐朝廷在丹药供应方面拥有一套稳定的机制。
一部分丹药由官营作坊自行生产。
另一部分则通过与数十家丹药作坊保持紧密的合作关系,长年累月地以固定的、略低于市场的价格从这些作坊大规模采购获得。
按照尹泉的设想,若适当提高兑换丹药所需的功勋值,增加兑换难度,修行者获取丹药的频率将会显著下降,进而使库存丹药的数量得以增加。
鉴于市场上丹药资源常年稀缺、供不应求,户部可以将库房中囤积的丹药投入市场,高价出售给那些无法自行生产丹药的大小宗门和散修,从而获取一笔可观的额外收入。
这笔额外的收入,大部分将被用于为皇帝修建上苍神庙和购买珍稀资源。
而小部分,尹泉等人则会找个合理的借口,将其悄然纳入自己的腰包。
“谭阁老,您看,只要稍微苦一苦低阶修行者,陛下就能再多修几座神庙,咱们也能再盖几座别院,纳几房美妾,”尹泉对此如是评价,“这简直就是一笔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这怎么能叫买卖?”谭鹤鸣躺在美人身上,一本正经地纠正道,“这叫做为大齐、为陛下排忧解难。”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提醒尹泉道:“你在处理这件事情时,记得与金陵沈家、襄阳陈家提前通气,如果必要的话,不妨分他们一杯羹,以防他们找我们的麻烦。”
虽然尹泉早就考虑到了这件事情,但他依旧笑着回应道:“多谢谭阁老提点,我一定会的。”
说话时,他的手轻轻摩挲着腰间的一枚莹润的玉佩。
那玉佩上雕刻着精致的云纹和龙鳞图案,显得分外精美。
这是皇帝为了嘉奖他兢兢业业、一心为国而特意赏赐的宝物。
这枚玉佩,从外表看不出任何超凡力量的痕迹,但实际上,它却能抵挡高阶修士的全力一击。
甚至,天行帝可以通过这枚玉佩,将力量瞬间降临到尹泉身上。
虽然皇帝从未真正这样做过。
但这却使得手握玉佩的尹泉,成了一只假借老虎威势的狐狸,以凡人之躯,令无数修行者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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